雪名道:“可是,我......”
花澈忽然又調皮打斷道:“而且剛才,如果不是你喊我躲開那一下,就算柯雲來了,我也是一命嗚呼了呀,所以,最後還是雪名救了我呢。”
雪名看着花澈的眼睛。
她好像總是有辦法解開她的心結。
眼神如磐石般堅定而有力,雪名道:“總之,以後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好你!”
“好啦,知道啦。”花澈拉起她的手道:“還有,知道你學武是為了我,我很開心。”
雪名臉色越發紅了,下意識地想要松手,卻被花澈緊緊攥住,道:“别不好意思啦,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被父皇發現就不好了。”
斜陽西沉,兩個人拉着手走在歸家的路上,落日柔和的餘晖,拖出兩條長長的影子。
回到寝宮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兩人被秋雲一接應進去,換回宮服開始用遲到的晚膳了。
誰知,剛一動筷,就傳來皇帝到來的通報聲。
皇帝一進門,就看到在飯桌前跪拜迎接的花澈雪名,注意到桌上擺着的兩幅碗筷,眉頭立刻蹙起,淡淡道:“起來吧。”
“是。”花澈和雪名一同起身。
“我說的是讓公主起來。”皇帝忽然道。
花澈和雪名同時心底一沉。
雪名又跪了回去,花澈心虛道:“父皇,您,您怎麼來了?”
皇帝冷冷道:“怎麼,怕我知道你們未經同意偷跑出宮的事嗎?”
還是知道了......就知道皇帝不會在這個時間無故到來。
皇帝背着手靜靜地走到雪名面前,給了旁邊手下一個眼神。
那人立刻會意,上前就伸出手狠狠給了雪名一耳光。
“父皇!”花澈立即要上前,卻被旁邊的宮女們攔住。
皇帝低頭對跪着的雪名道:“你可知錯?”
雪名道:“知道。我沒有保護好公主。”
“除此之外呢?”
“也不應該帶公主私自出宮。”
花澈道:“父皇!不怪她的!是我自作主張一定要讓她帶我出去的!您别怪她!”
皇帝并不理會,隻對雪名道:“該領的罰知道嗎?”
雪名沒有任何表情,伏地一叩首,道:“知道。”
皇帝蔑視地看了她一眼,哼的一聲甩袖轉身往外走出去了。
随行的手下此時道:“桌上的碗筷該收就收了,主子寬厚,不代表奴才就該失了分寸,該有點身為奴才的樣子!有些人就不應該是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人!”
皇帝走後,雪名出去領了刑罰,其間公主上前阻攔,卻被人硬是給攔下,說是皇帝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阻撓雪名受刑。
入夜,公主寝宮大門敞開着。
雪名走到門側,沒有走到門口,就躲在後面,她面有猶豫,邁出的腳幾經停頓,最後還是轉身。
裡屋忽然傳來花澈的聲音,道:“你進來。”
雪名身子一頓,裡屋更為嚴肅的語氣傳出:“我讓你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花澈坐在床上看她。
雪名慢吞吞地挪過去。
花澈看着她雪名被打腫的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心疼道:“疼嗎?”
雪名搖搖頭,道:“還好。”
“還說不疼呢,臉上都是紅印。”她讓雪名坐在自己旁邊,拿過旁邊的藥箱,給雪名上藥。
剛一碰到臉,雪名就下意識的嘶一聲。
“痛嗎?那我輕一點。”花澈溫聲道。
不知為何,藥膏在皮膚上的感受是冰冰涼的,但傳到雪名心裡的卻是暖烘烘的。眼睛也微酸起來,用力地眨了眨眼。
三年以來,兩人晚上都是住在一起的,或許是皇帝的話讓她有了在意,上完藥,雪名想要離開,卻被花澈強硬地攔下。
寂靜的夜裡,蠟燭也熄了,屋裡一片黑暗,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楚,二人一同躺在床上。
花澈看着雪名的背影,開口道:“雪名,你轉過來。”
雪名不動,仿佛睡着了般。
但花澈深知她清醒着,又道:“我怕黑。你轉過來,我睡的更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