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麼針對我了,你怎麼會懷疑我們不認識?”
酒吧廁所人來人往,還有人在洗手台旁邊接吻的,林翡寶躲了下,都怕這兩人生自己懷裡了。
裴詩雨将她拉開,去了抽煙區,“那肯定是有源頭的呀,這個高菲然最近在追珠寶大亨的小兒子,我還以為她跟人家表忠心呢。”
“雲港的珠寶大亨是誰?”林翡寶這還真沒聽過,張羽思沒說過,裴詩雨也是今天第一回說。
裴詩雨也不意外她連這個都不知道,細細講來。
雲港的珠寶商會是所有商會裡最特立獨行的,其他商會都是互幫互助,因為各種聯姻共同入股,主打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珠寶商會存在時間長,具體都能從明清年間開始算,裡面的人物都是些複雜家族裡的,其他商會成員還在團結抗戰買下/流落在外的國寶,珠寶商會的成員卻在搶奪各地資源,移民的移民,收藏國寶,甚至惡意哄擡價格。
總體來說,烏煙瘴氣,蛇鼠一窩。
不管是雲港本地的,還是附近江海這些大城市,都看不上雲港的珠寶商會,價格虛高,毫無社會公德心,臭的不行,以張羽思這些太太為首,早就把他們丢到一邊,成立了小團體玩。
怪不得林翡寶沒聽過,張羽思不屑,裴詩雨更沒必要說這個壓根八竿子打不着的商會。
“珠寶商會前任會長叫虞答亨,上個世紀就移民馬來西亞了,就是他把名聲搞臭的,把一副大家名畫賣給英國人,還宣揚這副名畫是清代一名英國畫家所作,我呸,放的狗屁,明明是我們清代一位才子所畫。”
珠寶商拍賣古畫文玩也是正常,可說出如此颠倒黑白,毫無廉恥的話,太過惡心。
林翡寶露出一臉晦氣表情,聽着可真生氣。
“當時鬧得動靜可大了,最後好幾個商賈世家實在是氣不過,聯名舉報了這個當代間諜,把他趕出去了,可珠寶商會不樂意啊,覺得這虞董才是他們的定海神針,這麼多年表面是前任會長,實際是最大控股方。這些年的生意都跟他家脫不了關系,現在倒是看勢頭不對,各種巴結家族企業,倒是老實多了。”
“高菲然跟你是大學同學,不過她後面去英國讀書了,估計就是那時候認識了虞答亨的小兒子虞佺。”
裴詩雨說到重點,卻看了林翡寶一眼,眼神有些發虛,咳嗽一聲繼續說:“雖然我家欠債破産,導緻我自甘堕/落想要去攀附權貴各種名利場都去,可我也不是随便就找個人結婚的,你看我連江恪都不要,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要是真有自知之明,招惹周郴幹嘛?”林翡寶知道她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現在醒悟了,回頭是岸,不堪回首過去的自己。
裴詩雨果然炸了:“我那是……被美色昏了頭,誰年輕時候沒有個征服壞男孩的沖動啊?”
林翡寶笑得差點捂肚子,最後擦了下眼角,無奈道:“行行行,我能理解你。”
裴詩雨被她一打岔,也繃不住了,敷衍說完:“反正這個高菲然很會玩的,我經常看到她,她之前也想跟周郴約會,我還有段時間當她情敵呢,後來發現周郴壓根看不上她。”
林翡寶點點頭,突然想到去年來雲港,周炀拍下了展品給陳婉萍,當時就是珠寶商會的會長送他出去,看來周家跟珠寶商會倒是不簡單,也難怪那時候江恪來找她,卻沒有出現在展會上,張羽思也不樂意參加。
如今想來,都是有迹可循。
裴詩雨悠悠然抽完一根煙,眺望遠處,看到卡座上,高菲然他們在玩遊戲,不知道聊到什麼開心的,高菲然笑得東倒西歪,頭發絲都擦過顧自荀的那件外套了。
裴詩雨突然諷刺一笑:“我當初不會跟她一樣犯賤吧?”
往事不堪回首,裴詩雨終于是忍不住了,勸道:“我們回去吧,你這麼晚不回去,江恪估計要說你。”
林翡寶也有這個想法,便帶着裴詩雨回卡座,跟顧自荀他們說要走,顧自荀立馬起身相送:“怎麼這就要走?我送你們。”
裴詩雨看着顧自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還是當初找她茬那位嗎?果然為了利益,是個人都能彎腰,看他對林翡寶那客氣恭敬的樣子,真乃小人。
林翡寶笑道:“不用了,你們玩吧,這桌記我賬上吧。”
下午沒花出去的黑卡,今晚得刷下試試,免得下次遇到什麼情況,又跟今天一樣,讓客戶吃虧。
顧自荀知道不是單結賬的意思,估計是代表江家,頓時亮了眼睛,笑得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嫩,“行,那下次我請客。”
最好是下次能去他們家吃飯。
裴詩雨看着他們聊天,覺得費勁,跟打啞謎似的,别人聽了指不定怎麼誤會呢,剛這麼想,一轉眼就看到高菲然一臉綠坐在那,比燈光還綠。
果然有人誤會了。
林翡寶她們走了,顧自荀還在回味什麼高興的事情,高菲然立馬甩了下頭發,差點掃他眼睛。
高菲然問:“你跟林翡寶關系很好啊?也是,她長得挺好看的,我們一個宿舍時候,她最受歡迎,每個月都有男生在下面接她出去玩。”
顧自荀還在想要找什麼機會請客,一時沒明白她話,倒是一旁好友驚呼道:“我去,她這麼開放?看不出來呀。”
高菲然佯怒:“你少亂說話,不許這麼編排我老同學,人家現在生意做得很好,可是玉雕才女呢。”
“玉雕?哈哈哈,确實是diao啊。”幾個人哄笑起來。
高菲然紅了臉,氣得跺腳:“你們幹嘛呀?真是的,我不跟你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