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玄關處吻住彼此。
顧筝弦居高臨下地含住她的嘴唇,時衿順勢向後一靠,不小心撞到桌沿,腰部有些吃痛,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便又放開。
顧筝弦适時捕捉到她的表情,攬住時衿的腰轉了一圈,斜倚在桌子上,令她撲在自己懷裡。顧筝弦一手護着她,一手向後撐住,耳垂像熟透的小番茄,鮮色欲滴。
又交換了幾次親吻,顧筝弦意猶未盡地放開些距離,兩手搭在時衿後背,含住呼吸道:“今兒換個地方怎樣?”
“來浴室。”
一樓浴室更寬敞一些,沒有浴缸。玻璃是白色磨砂質感,四周貼着高級灰瓷片,天花闆正中央一盞暖黃色大燈,灑下來的光熠熠生輝。
陌生的地點,陌生的動作,時衿被她抵在浴室牆上,瓷片的溫度透過衣裳傳到時衿後背,令她瑟縮一下。浴室四周沒有可以抓牢的支點,她隻能緊緊扶住顧筝弦,将自己全心全意托付給她。
“不是要玩飛花令嗎?”趁着喘氣的功夫,時衿小小聲問她。
她們甚至很久沒有擁抱過彼此了。時衿仿若沙漠裡的旅人恰逢甘霖,渴望比以往來得更多。
顧筝弦伸出手指抵在她嘴唇上,輕巧“噓”了一聲,道:“别急。”
浴室裡空間并不富裕,加上心底躁動,時衿頭上冒了層薄汗。忽覺耳側一陣冷氣,大理石地面被水滴砸出響聲,時衿雞皮疙瘩起了一浪,瞧見顧筝弦摸索到水龍頭,橫在她們中間沖了一陣。
時衿穿了件薄襯衫,經水一湃之後有些透,能瞧見裡面短袖的樣子。顧筝弦進屋前還未來得及換衣裳,呢子大衣的絨毛上挂着水汽,被她脫下來扔在門把上,裡頭的衣服濕答答貼在她身上。
“衣服濕了……”時衿低頭瞧一眼襯衫,水滴順着鬓角處發絲淌下來,很不巧的是,她襯衣裡面的短袖也是白色。
全透了。
“是嗎?”顧筝弦莞爾,将時衿散下來的一绺頭發别到耳後,另一隻手關掉水,順帶把水龍頭放回去。
熱水驟然關掉,衣服涼飕飕貼在皮膚上,冷得時衿縮了縮脖子,抱着胳膊道:“你幹嘛?”
聲音打着顫,夾雜一絲水汽,潤津津的:“好冷啊,快把水打開。”
見顧筝弦仍盯着她沒有動作,時衿伸手便要去開熱水,卻在途中被顧筝弦攔下來,手腕一緊,又是一個和方才在玄關處一樣的動作,顧筝弦轉了一圈兒,令自己擋在時衿身前。
“若覺着冷,便抱緊我。”
怪就怪在這裡。明明兩個人都很冷,可是抱在一起之後,皮膚貼着皮膚,心髒貼着心髒,便好似抱着塊暖玉,漸漸升溫。
待時衿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顧筝弦望進她眼裡,曼聲道:“飛花令,這便開始吧。”
時衿張張嘴剛要應她,轉而又被吻住。顧筝弦一手護着她的腰,另一手覆上豐腴,一張一翕,一進一退,時而有空氣溜進去,轉眼便會被她們含化。
她這回吻得比剛才認真,也比以往都要強勢。
時衿閉着眼,自唇齒至舌根,再到心髒,最後連四肢末端也變得酥酥麻麻。
人的想象力十分精彩,時衿環抱着顧筝弦的脖子,嘴巴被她吻住,心無旁骛地靠在溫熱裡。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大海裡一葉孤舟,尤其是當四周空空蕩蕩,隻能縮在她懷裡的時候,顧筝弦便是船底下那片海,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飛花令第一輪,顧筝弦吻了好久,待時衿有些喘不上氣才緩慢放開,眼尾挂着缱绻的潮紅,啞着嗓子道:“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
時衿眼波一閃,黑漆漆的瞳仁兒亮了亮:“還沒說行什麼令呢,怎麼就開始了?”
“那麼,你嘗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