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的錯,他的無恥,不應該成為要挾你的理由。”時衿說,語氣堅定地說。
趙麗娜眼底閃過一道細弱的光,呼吸微不可聞地抖了抖。
“麗娜姐,你恨他嗎?”
趙麗娜沉默一下,說:“恨。”
“那就不要幫他做事了。”時衿攬着她的手,溫聲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離開他,越遠越好。”
“昨日”這兩個字,似乎是趙麗娜心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顧筝弦聽她濕答答抽了抽鼻腔,遞了兩張紙上去,問她:“有何不得已嗎?”
趙麗娜控制不住了似的,胸前欺負一輪,眼淚傾瀉而出,肩膀哭得一抖一抖,邊哭邊攬着顧筝弦說:“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比一聲輕,動作幾乎要下跪。
“怎……怎麼了?”顧筝弦慌神,半跪着扶住她,隻見趙麗娜哭得五官皺在一起,眼睛腫脹得吓人。
“你走到今天全是我害的,對不起……”
顧筝弦沒說話,抿着嘴巴看她。
“我……”趙麗娜平複一下心情,措了措辭:“我們那年一起給弗洛雷斯工作,我愛上他,然後……”
“然後,做了。”最後兩個字很小聲,似在念一件難以啟齒的惡心事。
也确實惡心。
“當時我不知道他給我錄了視頻。後來,他要我給對家下黑手,我不願意,就和他吵了一架,提了分手,結果……”趙麗娜哽咽住,她說不下去了。
但不用她親口說時衿也猜的到,弗洛雷斯用他們□□的視頻威脅她幫自己做事。
“那你說害我?是何意?”顧筝弦問。
趙麗娜紅腫着眼睛看她:“從時鵬大老遠過來投奔時衿開始,一直到你自願退出工作室,故時倒閉,都是我幹的。”
“是我給弗洛雷斯出的主意,是我策劃的。”她補充說。
“我知道安若錦喜歡你,也了解你,有她在身邊的話我不好下手,所以就把你和時衿親密的照片給她看了。”
趙麗娜以一種陳述罪狀的口吻,有條不紊地說:“那晚邀請你來我家,被拍下來挂到網上說我包養你,的确是我的主意。”
“我利用了唯一……”趙麗娜沙啞着嗓子:“利用了我的女兒。”
“所以,唯一沒有生病是麼?”顧筝弦問。
“嗯。”趙麗娜低着頭,不敢去瞧她的眼睛:“這樣一來,你們就會名正言順地查到時鵬頭上,繼而認為,一切問題都是時鵬和時衿之間矛盾導緻的。”
顧筝弦皺了皺眉,嘴巴輕巧抿住,又放開:“所以你想要瓦解我和時衿的關系?”
“對。”趙麗娜承認:“但沒想到,你們戀愛了。”
“那也是你出主意讓郭旭開車撞弦弦的?”時衿氣得眼睛發紅。
“不,不是。”趙麗娜連聲否認:“我制止過他,但沒有成功,所以……就偷偷把後輪胎紮漏了。”
不然不會隻是骨頭錯位,可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