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隻以為葉雲卿做了噩夢,能到他要殺她。
但是,他怎麼可能殺她?
……
顧瑾瑜覺得他冰封了五年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他查探了一下葉雲卿吸收藥水的狀态,感覺她洗髓已經差不多了,便把人抱起來,用靈力烘幹了她的衣物,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蓋好被子,走出了房間。
“好了?”寒笙的聲音傳來。
他依舊坐在小院躺椅上,似乎什麼都無法改變他優雅閑适的心境。
顧瑾瑜沒有看他一眼,轉身有了出去,腳底生風,帶起一陣微風。
“哎!真沒勁,現在的年輕人,禁不住逗。”寒笙又默默低頭飲茶,沒有管走遠的藍色身影。
淩絕峰四季如春,桃花紛飛,歲月靜好。
……
葉雲卿是在一片鳥鳴聲中醒來的。
陽光微微灑進室内,将窗口一枝斜伸進來的桃花影子映在地上,風搖影動,幾隻鳥雀停在上面互啄。
聲音便是從它們身上發出來的。
葉雲卿睜開眼睛,頭頂是一片青色的幔帳,被褥整整齊齊蓋在她身上,她覺得渾身舒暢,精力充沛。
她還記得昏迷前似乎在跟她新拜的師尊切磋,她被打傷了,吐了幾口血,然後……
然後她被人接住了,那人怎麼有點像顧瑾瑜,然後……
然後發生什麼了……
葉雲卿甩了甩頭,硬是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她似乎做了噩夢,但也想不起夢到了什麼。
葉雲卿盤坐在床上,趕緊内視丹田和經脈。發現自己的經脈拓寬了一倍,丹田内靈氣充裕,昨日長出來的小樹苗長高了不少。
她不傻,這種情況想必是已經有人給她洗髓了,她迷迷糊糊看見的顧瑾瑜,淩絕峰隻有師尊和顧瑾瑜,可他怎麼會幫她?
莫不是師尊授意?
還是真的将她忘得徹底,不再想殺她了?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葉雲卿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隐隐有些疼痛。
“乖徒兒,醒了?”院子外傳來寒笙的聲音。
葉雲卿拾掇拾掇自己,打開門走了出去。
霞光萬丈,雲缭霧繞。
破曉而出的朝陽灑在她清冷白皙的臉龐上,頗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
“精神飽滿,看來洗髓效果不錯。”寒笙依舊躺在躺椅上,吃着不知那裡弄來的糕點,完全沒有世外高人的模樣。
有些像在家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然而配上他那張俊逸的臉龐,看起來覺得賞心悅目,絲毫沒有纨绔子弟帶給人的猥瑣感。
“多謝師尊助弟子洗髓。”葉雲卿走近寒笙,恭恭敬敬拱手行禮。
“不客氣。”寒笙以為葉雲卿是在謝他打通經脈的恩,點點頭應承下來。
某人完全忘記昨日的洗髓藥浴是誰準備的,有是誰陪着葉雲卿度過艱難的洗髓過程的。
“今日教你三招劍法,也是入門劍法。乖徒兒,看好了。”
寒笙随手一指,一個酷似他的小人出現在葉雲卿面前,舞起了劍。
葉雲卿想着,就三招而已,學起來應該很快。靈劍派的入門劍法她一天就學會了,師尊的入門劍法想必也是如此。
結果……
第一招她都沒有看清楚……
三招過後……
“看懂了嗎?”寒笙問?
神奇的是,靈氣凝結出來的小人也歪着腦袋看她,小人兒沒了寒笙身上的清冷,看起來有些可愛。
“啊?”葉雲卿光顧着看可愛的縮小版師尊了,根本沒注意寒笙在說什麼,下意識問出了聲。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走神了,趕忙找補。
“師尊,弟子……”
“嗯?”寒笙緩緩坐正,盯着她。
“師尊恕罪,弟子未曾看清,能否再演示一遍?”真不是她不認真,小人兒揮劍的時候,她看的很仔細,但真的看不清,太快了。
“太快了。”葉雲卿喃喃出聲。
雖然她說的小聲,但寒笙修為高深,自然是聽到了。
也是,這套劍法他也悟了一個月,才悟出點東西來,乖徒兒才第一次見,自然是十分艱難了。
“為師再演示幾遍,乖徒兒可要認真看。”寒笙再次指揮小人舞動劍法。
然而……
一遍,兩遍,三遍……十遍,葉雲卿依舊沒有看清楚小人揮舞的動作。
看着不斷搖頭的葉雲卿,寒笙第一次感到挫敗,他忽然覺得,教徒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無奈之下的寒笙隻能脫離鹹魚狀态,大手一揮,一柄寒光四溢的劍就到了他手上。
“師尊,這是您的佩劍?”不是說師尊的佩劍給她了?
“誰說我隻有一把劍了?”寒笙看懂了葉雲卿眼中的困惑,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