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州城的雨下了幾天,終于是放晴了。
叙南星起了個大早,洗臉漱口之後就直奔茶莊,這幾天他忙着做新的産品,水果和奶茶的搭配已經有人學去了,畢竟炒茶和水果切切塊并不是什麼難事,而竹筒什麼的更是随處可見。
這種事他早就有所預料,所以陸二虎來和他說的時候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專心研究他從現代帶過來的那本“食譜”——奶茶他打算先放一放,做一些其他的。
比如雞蛋糕什麼的。
他看着做法還挺簡單,就打算在茶莊的廚房裡試試,結果他還沒到茶莊就遇到了辛義,後者看見他走在大街上不但沒有上來打招呼,反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大步走上前來将他拉到了一邊的小巷子裡:“小祖宗哎,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什麼叫跑出來了?”叙南星不解道,“我來茶莊啊,怎麼了?”
“出大事了呗。”辛義豎起一根手指讓他不要說話,看周圍沒人這才一邊将他往回帶,一邊小聲道:“你還記得那個王木匠嗎?”
“記得,是他出事了?”
辛義啧了一聲:“不是他,是他家裡……哎你怎麼不走了?”
“他家裡出什麼事了?需要我避嫌?”叙南星皺起眉頭,“我好端端地呆在家裡,頂多每天來一趟茶莊,到底怎麼回事,我總有權利知道吧?”
辛義早就知道他嘴皮子厲害,當即舉起手表示他認輸:“王木匠的閨女兒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河邊,有人說是看見你這兩天在木匠家附近出現過……”
“我的确去過。”叙南星打斷了他的話,“但我不認識他女兒。”
辛義愣了一下,苦着臉道:“這些話你估計要說給府衙聽了,現在還是盡快回王府去吧,大夫人要是不在,就讓王爺陪着你,可别讓府衙來人把你帶走了。”
“什麼人報的官,又是誰說看見了我在木匠家附近?”叙南星不想牽連其他人,卻也知道辛義說得在理,總算是願意跟着他往回走了。
辛義道:“木匠親自報的官,帶着閨女兒的屍體……至于是什麼人說的,前幾天你和誰起了沖突,你總比我清楚。”
叙南星蹙眉道:“沈良。”
辛義歎了口氣,結果剛到王府門前就看見大夫人正在等着他們回來,叙南星忙上前去,左右看看也沒有看見沈明修:“王爺呢?”
大夫人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府衙的人剛剛來請了他去,這事兒你就交給明修來辦,聽話。”
“不是說我才是被懷疑的嗎?請王爺去做什麼……是他們找不到我,才把王爺帶走的?”
大夫人臉上一僵,知道瞞不住他,隻得勸道:“明修說了你在家等着就行,那位府衙應當是好說話的,我們沒做過的事,怎麼也不會讓他人誣陷了去……”
“我去找他。”叙南星說完又改了口,語氣緩和了些,對大夫人道:“我去府衙門口等他,行嗎?我不做傻事,娘親不是也說了府衙是講道理的嗎?那麼沒抓到兇手之前,定然也不會誤會了我這個無辜之人的。”
大夫人見他執着,隻好松了手,卻是在他走遠之後讓辛義跟上去:“看着南星,千萬别出事了。”
“是,那大夫人您……”
“我去找沈良他爹。”大夫人換了副表情,若是叙南星還在,就會發現這是他被綁着來沖喜那天才見過的大夫人的模樣,威嚴,有壓迫感。
這是當家主母的架勢。
從叙南星進了王府,沈明修身體好轉之後,大夫人幾乎天天臉上帶着笑容,這一次卻是為了叙南星再次擺出了氣勢,決定為他讨回公道。
辛義看着大夫人上了馬車朝着二老爺的老宅去了,這才忙跟上了叙南星的腳步,結果就瞧見這位小少爺正從路邊撿起一根木頭,掂量着趁手不趁手,滿臉的兇狠。
辛義:“……”
不是說好了不惹事生非的嗎?
這是不惹事生非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