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懸着的心,立馬死了。
上完一周的課就要賭運氣了呢,多嘴一句,她上輩子可是個中獎絕緣體……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也不代表項翛年什麼都不做,在被強制分配到死傷率最高的園子前,項翛年想着得把自己的金手指摸透了,不然,到時候被大老虎或者大豹子追擊的時候,連商量幾句都不行。
就是可惜,項翛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
為什麼那天聽外面兩隻鳥講話清晰的如同3D環繞,但是現在卻聽不清楚呢?
不對,現在别說聽不清楚了,她隻能聽出個“咯咯咯咯咯哒”。
難道,她其實沒有金手指,那天隻是那兩隻鳥不一般?
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項翛年決定再試着掙紮一下:
例如,她現在每天都會時刻關注當初穿來的那間屋子,看看有沒有那兩隻鳥的蹤影。
但可惜,項翛年入宮的時候是秋天,現在天氣逐漸變冷,到了鳥類遷徙的時候,這附近,已經很少看見小鳥了。
意識到找當初那兩隻鳥是不行了,所以,現在,項翛年還特意找了同樣是禽類的母雞身上,就是還是聽不懂。
哈————
為什麼啊。
煩惱的時候,人總是會下意識的,手裡找點東西消磨内耗的精神,或是轉移注意力,項翛年的手上就拿着自己之前一次性綁好的炭筆,在本子上輕輕掃着,慢慢描摹着面前下蛋母雞的姿态。
“哇!好厲害啊,年年,你畫的真好!這是什麼畫法,我之前從來沒見過,姣姣你快看呐,天啊……”
邊上的朱媛媛見項翛年手下輕輕幾筆,紙上寥寥幾根線條,就把母雞的神韻表現得淋漓盡緻,就沒忍住,在瞪大雙眼的那一刻,嘴裡的驚歎就沒有停過。
而聽見朱媛媛的聲音,一旁的陶姣也把目光聚焦到項翛年的本子上,這一看,也不住點頭贊歎道:
“的确,我還是第一次這麼同意媛媛的審美,明明隻有簡單的幾筆,母雞的靈動卻躍然紙上,大道至簡,這筆觸流暢毫無滞澀,足見筆力,太妙了!”
項翛年:“……”快别誇了,都給我整害羞了。
“小娘子們在看什麼好東西,讓雜家也見識見識?”
在項翛年邊上的誇誇團隊,吸引了正巧來後廚巡視的陳公公,他聽邊上兩個小娘子的誇贊,再看三個小娘子間友好的氣氛,在心中的煩悶散去些許的同時,也升起了好奇心,便出聲往項翛年那邊走去。
“陳公公。”
三人雖驚訝這個時間怎麼會在後廚遇見陳公公,但禮數也沒落下,紛紛站起,轉向陳公公,施施然行了一禮。
曆經三天沈司儀的嚴格訓練,項翛年她們行禮的姿勢已經很标準了。
“免禮,方才聽聞小娘子們貌似得了什麼新鮮的東西,不若讓雜家也瞧上一瞧啊。”
項翛年:“……”
上司都發話了,做下屬的哪敢不從啊。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面上,項翛年堆滿笑容,态度積極并謙遜的,把把手中的本子調轉了方向,雙手正向遞給了陳公公:
“陳公公,您請。”
陳公公接過項翛年雙手奉上的本子,想着到底是有多精湛的畫技,才能讓邊上兩個小娘子如此贊歎,但接過來後,他又想到項翛年的身份,覺得就憑項翛年一個農女,畫技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這不是歧視,隻是按照當今世道的常理,區區一介農女,也接觸不到大家族的深厚文化教育,再厲害,能厲害過那些從小就被名門望族培養的公子小姐們?
于是,陳公公懷揣着好奇,又斟酌着待會兒别把小娘子批評太過掉金豆豆,低頭一看……
這……這是什麼?
嶄新的畫法,從來沒有見過的筆觸,沒有頂尖的筆墨紙硯,甚至就是課堂分發給各個新晉宮女的筆記本子,卻是如此的傳神,又栩栩如生,紙上的母雞,好似就要從畫紙裡出來似的。
這小娘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不對,等等,要是有這樣寫實的畫技,那他擔憂的事情,豈不是出現了轉機!
這麼一想,陳公公那雙沉悶的眸子,就好像看見了金子一般,發亮地射向項翛年。
項翛年:“?”
嗯?
怎麼感覺,後背,好像,有億點點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