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翛年小聲回道,除了她和俊俊,沒有别人聽到,就連距離她最近的朱媛媛和陶姣都沒有聽見。
開玩笑,項翛年可不想被當成妖怪抓起來焚燒。
在衆人的眼裡,項翛年沒有得到回應,而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詢問她身後一同來的兩位宮女。
“媛媛,姣姣,你們帶來的東西拿出來一下,我想做個嘗試。”
“哦,在這裡,喏,給你。”
“啊?在這裡,年年你想嘗試什麼?”
兩人雖然是同款疑惑,但手上拿東西的動作卻是不慢,一前一後的,把東西放到項翛年的手裡,朱媛媛的,是一個裂開了的脂粉盒,陶姣的,則是一隻被用的劈叉了的毛筆。
“我先不告訴你們,你們先看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收下兩人的物品,項翛年簡短向兩人解釋了一嘴,一左一右舉着東西,分别靠近俊俊的鼻子,讓它把兩個東西的氣味記住。
俊俊盡管不理解項翛年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東西都送到鼻子前了,它鼻子雖然比不上從前,但是也比人類的嗅覺靈敏許多,氣味的分子,不受它本狗的控制,就直往它的鼻子裡面鑽。
被脂粉嗆了滿鼻的俊俊:“……”
是那個奇奇怪怪的粉先動的手。
過香的氣味,讓俊俊不住移開腦袋,想拉開自己與脂粉之間的距離。
可沒等俊俊從脂粉的霸道氣味回過神來,下一秒,充滿了墨水氣味的毛筆,又怼到了它的面前。
好像被投擲了兩方氣味炸.彈的俊俊,在眼淚被熏的掉下來之前,終于想到自己可以走開的。
俊俊耷拉着尾巴,耳朵也收在腦後,立馬後撤了兩步,退到安全距離,對項翛年抱怨道:
“這是什麼東西,好嗆,咳咳咳……”
看着不斷吐着舌頭,還人性化,把一隻爪子捂在鼻子上面的俊俊,項翛年意識到自己可能,也許,大概,幹了件壞事。
她默默收回了往前遞出去的手,把毛筆和脂粉盒收了回來,然後,觀察着俊俊的狀态,小心開口道:
“俊俊,你氣味記住了沒有?”
“這麼刺激的味道,随便哪隻狗都記得住!”
“那行,接下去我打算把這兩個東西找個地方埋起來,你背過去,别偷看啊,待會兒看看你能不能找到。”
在戰場上,也見過其他兵士對狗狗們這樣訓練的俊俊,意識到項翛年這舉動的意義,心髒猛然跳動了起來,它壓抑着不規律且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的心髒,有些不确定的,向項翛年确認道:
“你這是,在給我做訓練?”
“哦,你知道訓練?”
項翛年還挺稀奇俊俊竟然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但是她轉而想到,這個時代都有戰獸了,那獸類優于人類的嗅覺系統,他們沒道理不用啊。
“嗷。”
“那是。”
俊俊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驕傲,擡頭挺胸的。
“那行,你轉過身去,我把東西藏好,待會兒我叫你了你再轉過來找,如果找到的話,那那就證明你的嗅覺可以在戰場以外的地方,發揮你的專長,戰獸做不了,你還可以做搜救犬嘛。”
“嗷嗚?”
“搜救犬?”
“對,你轉過去,我要開始藏東西了,千萬别偷看啊!”
俊俊搞不清楚項翛年準備搞什麼名堂,但是,它還是轉了過去,心中也升起一股,不自知的期待。
項翛年不知道在兵營裡,像俊俊它們那樣成為戰獸的狗狗們,是怎麼訓練的,但是,在這個時代,被編入兵營的獸獸們,應該不會像現代一樣,把它們細緻地分為緝毒犬、追蹤犬、搜捕犬、鑒别犬、護衛犬、巡邏犬、救護犬、防爆犬、消防犬等。
戰獸的路走不通了,俊俊還是可以另辟蹊徑的。
項翛年想讓俊俊往别的犬種上靠一靠,比如巡邏犬、護衛犬什麼的。
其實上次,給俊俊畫了那張素描的時候,項翛年多多少少能察覺到俊俊在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一絲,郁郁不得志。
想來也是,本就是青壯年,正是意氣風發、肆意奔跑的年紀,卻因為身體上的一些殘疾,被留在了這隻能看到一小片天地的皇宮中。
類似的狀況,項翛年在崗前培訓的那幾天,也有留意其他不是她負責的屋舍,裡面的獸獸們,雖然都被照顧的很好,但是,總是缺少着一股快樂的精神氣。
也就隻有現在放風的時候,它們才能在這大草坪上,享受一會會兒的自由暢快。
長期以往下去,不是可能了,是一定會得精神病的。
所以,項翛年想嘗試一下。
如果,俊俊成功的話,将來,她帶着“身殘志堅,能派上用場”的俊俊,走到猛獸園決事的真正領導的面前,讓項翛年草拟的計劃,更具有說服力。
“千萬别回頭哦。”
确定俊俊面對着一顆樹,不會偷看,項翛年領着朱媛媛和陶姣,往不遠處的草坪走去,嘴裡一邊給滿臉問号的她們道:
“走,我們玩捉迷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