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摸了下他的胡子,桌面上攤開的信和挂墜盒比斯内普半真半假的話更有吸引力。特别是那個挂墜盒,他就隻是坐在這裡并不觸碰它就已經能感受到上面附着的強大的黑魔法。
在斯内普的發言結束後他才分神配合地說道:“噢,這真是個近乎完美的巧合,不是嗎?”
“所以總的來說,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在打掃的途中發現了這個滿是黑魔法的容器,和一份雷古勒斯留下的信件。但是因為不知該如何處理就交給了你。而你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交給了我,我理解的正确嗎?”
斯内普表情不變,“對。”
“但為何給你呢?這兩樣東西都屬于布萊克家族不是嗎?”
在斯内普身後的一副畫像内,一位老人睜開了眼睛。
“布萊克家族現在無人在英國。當然,除了還在被通緝的那個。鑒于我與他們家族的關系,出現了急事找我去處理,自然是再合理不過。”
鄧布利多點頭,“當然,當然。但說起這個,作為一位關心學生的校長,我必須得問一下,奧羅拉.布萊克現在怎麼樣了?可能我是老了,已經不能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請幫我理解一下她辍學去法國修養這個決定。”
身後的畫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斯内普頗為冷漠地說道:“我也老了。我也無法理解。”
“那馬爾福夫婦能理解嗎?”
“這你得去問他們。”
“好吧。”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嗯。”鄧布利多動了動手指,挂墜盒從桌面上懸浮起來,漂在空中,“若是找不到正确的方法确實很難處理,上面附着的魔法與日記本上殘留的魔法十分相似。我得說,斯内普,來尋求我的幫助是正确的。”
斯内普語氣毫無波動,“你有什麼摧毀它的主意嗎?”
鄧布利多再次将視線掃過信紙,上面的字迹筆鋒銳利,每一筆都顯得果斷有力,“很久沒有聽到關于雷古勒斯的消息了,外界一直将他定義為食死徒,噢,道聽途說的壞處。”他用手指拂過一個詞,“魂器…真是個陌生的名字,幸運的是我認識一個或許對此有頭緒的人。至于摧毀它…”
他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被摧毀的日記本,“感謝哈利上一學年勇敢的舉動,無意間給我們尋來了方法,摧毀它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
“噢,真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斯内普的語氣終于有了些波動,上升的語調帶出了嘲諷的意味。
見目的已經達到,斯内普也懶得在這裡久待,他還有一堆難以入目的論文要批改,于是他轉身打算離開,“那就交給你了。”
但還沒走出兩步,鄧布利多的聲音再次響起,“布萊克小姐對于洗清她叔叔罪名的方式有什麼要求嗎?”
斯内普停下腳步,在猶豫過後回頭與鄧布利多對視,“她對此毫不知情。克利切發現挂墜盒後就直接過來找我了。你看什麼方式好就用什麼方式。”
鄧布利多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你知道嘛,在我惹怒她之前她會給我送聖誕卡片,那個孩子,”他舉起信紙讓斯内普看清上面寫着的字,“有着非常獨特的字迹。”
這讓斯内普僵在原地,眉頭緊皺,似乎在心裡暗罵着什麼。略微思索後他幹脆直接坦白,“她沒有要求,隻想要她叔叔恢複他應有的名譽。”
“這不是一件易事,特别是當小天狼星正在被通緝的情況下,我可以将這些信息告訴福吉,但你也知道福吉這個人。”
“我隻知道你很有說服力。”
“或許吧,而且即使福吉願意,整件事也得經過漫長的調查和無盡的程序,最後他的事迹可能隻會在魔法日報上占據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若是布萊克小姐對此懷有極大期待的話,斯内普,你最好幫她調整一下預期,”鄧布利多的語氣中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
斯内普沉默了一會兒後,肯定地回道:“不用擔心她,她比你想象中的要更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你做出最大的努力就好。就算雷古勒斯的事迹隻占一個小角落,她也會砸錢讓整個巫師界都知曉他的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