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實在忍不住,擡手就要抓住,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們皮膚能接觸前奧羅拉就迅速地把手收回去了。
達米安頓了下。
他不信邪地重複之前的動作,試圖抓住她的手。
他失敗了。
“哈!”奧羅拉微微上挑的眉梢透着難掩的得意,“看來我的訓練成果還是非常喜人的,連大名鼎鼎的羅賓都抓不住我。”
奧羅拉露齒的笑容,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仿佛都在挑釁他。
達米安猛地伸手,修長的手指張開,像是一張捕捉蝴蝶的網,直奔那隻僥幸逃離的手而去。
不同于他大開大合的攻勢,奧羅拉的動作帶着靈動的敏捷,總能在被抓住前調整方向。
“承認吧,達米安。”奧羅拉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兩彎新月,兩個淺淺的酒窩卻像海底無盡的漩渦,“我是一位出類拔萃的學生。”
如果達米安此刻不是被完全激起了好勝心,那他會被驕傲和欣慰所淹沒。
兩人的動作沒有停歇。
達米安沒注意到走廊拐角處的動靜,也沒注意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别太驕傲了,奧羅拉。”他的速度再次加快,這打亂了奧羅拉本來适應的節奏。
奧羅拉的動作因此慢了一拍,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她難免慌張了起來,将手藏到自己身後。
達米安被她這個舉動逗樂了,快樂從心底翻湧,化作爽朗的笑聲從喉嚨溢出。
“這是作弊!”他指責她,語氣卻沒有透出一絲的不滿。
“才不是!”
“把手從身後拿出來,奧羅拉。”
“不要,嗯…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奧羅拉踮了踮腳尖,側過身,手快如閃電地伸了出來,手指勾了勾他西裝的衣領後又再次把手背在身後,“為什麼穿的那麼正式?”
因為我要跟你告白。
“習慣而已。”
“為什麼那麼緊張?”
被抓住馬腳的心虛感差點就占勝了達米安,他迅速調整表情,闆着臉否定了奧羅拉的問題,“我沒有緊張。”
“騙子。”奧羅拉卻搖搖頭,開始認真分析了起來,“在我質問你時,你的眼神先分别移向了兩個方向才落到我身上。”
“這并不能說明什麼,我一向警惕。”
“你一向都對自己的衣着審美信心十足,卻在剛剛突然産生了動搖。”
“我隻是注重小喬的這次邀約而已。”
“為什麼那麼緊張?達米安。”奧羅拉往前一步,她專注的目光帶着令人心顫的侵略性,“你在計劃什麼。”
達米安咽了口水,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語調卻無比的輕柔,“告訴我,達米安。”
冷汗從額頭冒出。
“沒……”
就在達米安有點招架不住時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他們僵持的局面。
“你們在玩什麼遊戲?”
兩人迅速扭頭往聲源看去。
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女孩站在走廊的盡頭,她有着粉嘟嘟的臉蛋和又圓又大的棕眼睛。
達米安如釋重負般叫出了她的名字,“莉琪!”
莉琪開心的回應他,“達米安!”
接着,這個看上去隻有四歲的小女孩邁開短腿沖向達米安,帶着與年齡不符的速度,在眨眼間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你們在玩什麼?我也想玩!”
達米安下意識把莉琪抱了起來,莉琪熟練地在他的臂彎處坐好。
她快樂地向奧羅拉揮手,“Hi,我是莉琪!”
這個陌生小女孩的出現先是吓了奧羅拉一跳,因為剛才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達米安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别的動靜。
在确定沒有危險後,她又對這個女孩産生了好奇。
奧羅拉微笑着,用和利維坦說話時的語調與莉琪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奧羅拉.布萊克。”
這個名字一出來,莉琪就激動地說道:“我知道你!”
她可愛模樣讓奧羅拉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筆尖,“哦?是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或許是因為‘知道她’這件事過程中有着許多難以叙述的細節,莉琪最後隻總結了一句,“好女巫!”
奧羅拉被逗樂了,“他們是這樣跟你說的嗎?甜心。如果我其實不是好女巫怎麼辦?”
“如果我是吃孩子的壞女巫怎麼辦?”奧羅拉壓下語調,表情瞬間變了個樣,舉起手擺出野熊攻擊時會有的姿勢,她那塗着黑色甲油的指甲更是為她試圖扮演的反派角色出了份力,“我會把你引誘進我的糖果屋,隻等你吃成胖姑娘,然後我會邊發出‘桀桀桀’的笑聲邊将你送入烤箱。”
安靜圍觀她們互動的達米安認為,這一切都有趣極了。
無論是面前這個試圖扮演霍爾達的奧羅拉還是懷裡這個可能在試圖扮豬吃老虎的莉琪。
莉琪.普林斯作為神奇女俠的女兒,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被吓到。
但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有能力和責任心,并且近乎成年的人,達米安還是意思了一下。
他輕輕地踢了踢奧羅拉的靴子,“别吓她。”
這個舉動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莉琪不出所料地完全沒被吓到,她驚喜地說道:“你有糖果屋!”
就算莉琪算是半神,有着比普通人都要強壯身體,但是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小孩子。
而戴安娜也像每一個人類母親一樣,對她進食的糖果數量進行嚴格管控。
莉琪一想到糖果屋就忍不住咽口水。
奧羅拉忍俊不禁道:“你真是太可愛了,甜心。”
對于奧羅拉來說,莉琪的好騙程度完全可以跟德拉科匹敵了,而這讓她心頭軟軟的。
“可惜的是,我沒有糖果屋呢。”她曲起食指的指關節,輕柔的拂過莉琪胖嘟嘟的臉蛋,“但我有會跳動的巧克力蛙,而如果這位可愛的小公主願意的話,我待會還可以帶着她騎着飛天掃帚去玩一圈。”
即使已經通過各種不同的方式在空中翺翔過,但騎掃帚對于莉琪來說還是第一回,她激動地在達米安懷裡蹦了好幾下,“我願意!我願意!”
達米安無奈地加大抱緊莉琪的力度,識趣地在兩個女孩互動時充當背景,并且耐心地擔任莉琪專屬私人坐墊這個莫名的職責。
就在他即将放空自己的時候,突然感到背後一涼。
達米安緩緩回頭。
在走廊的盡頭,迪克和布魯斯正默默地盯着他們。
布魯斯神情有點恍惚,看上去心情複雜。
而迪克則不同于布魯斯,他臉上挂着集欣慰、激動和仁慈于一體的笑容。
達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