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
鐘青夏腦子裡稍微能思考點兒東西了,他先想到——我以前一直在性騷擾他嗎?
是的,季永澤每次都會發火,他做的事惹他生氣。他那個時候害怕他讨厭自己,也就是他那時心裡也清楚自己做的事可能會被他讨厭。
那他為什麼還要做呢?對了,他以為季永澤喜歡柯泉,就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
“不是。”
鐘青夏回過神。
他模糊想起,自己剛剛問了一句:“你在報複我嗎?”
“我這樣性騷擾你,你會讨厭我嗎?”季永澤問道。
“當然會。”
“我不會。”
“……”
“你過去對我做的事,我都沒有讨厭你。”季永澤說,“如果我對你沒有感覺,你對我做這種事,我隻會讨厭你,不會喜歡你。”
“鐘青夏,”季永澤的聲音帶着溫暖貼着鐘青夏的耳朵,“我比你以為的還要早,就喜歡上你了。”
他的手掌貼着他的胸口,似乎是想觸摸他的心跳。
“對你的騷擾感到生氣,是肯定生氣你不顧我的感受,但是生氣不等于讨厭。”
生氣不等于讨厭。
你呢?
鐘青夏想起,季永澤在微信上把自己拉黑删除後,就收不到自己發的消息了。
但他仍給季永澤發送了不少消息。
比如“讨厭你”。
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
想你。
簡短的兩個字,被滿屏的“讨厭你”淹沒。
反正他全部都看不到。
這時,鐘青夏的眼角被輕輕碰觸。他回過神,在辦公室燈光照耀下,清楚地看到季永澤站在自己面前。
鐘青夏往後傾斜身體,避開季永澤伸來的手,同時擡起手自己觸了下眼角,感覺濕濕的。他的動作都是不受控制的,因而身體失了重心,不由往後倒。季永澤迅速上前,攬住他的後背。
鐘青夏不知道自己何時變為坐在辦公桌上的姿勢,可能是剛才跑神時季永澤把他抱起來“擺弄”成這樣吧。
“這是,辦公室……”
“我鎖門了。”
“哦……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鐘青夏一手推着季永澤,另一手支撐着身體要起來。
季永澤似乎仍不打算放過鐘青夏。他抓住他的手,并壓下身子,把他仰面按倒在辦公桌上。
“你不是饞我的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