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青夏的後背貼着剛才季永澤的筆記本電腦所放的地方，也是平時姚墨工作的位置。他雙手被季永澤按在身側桌上，眼睛看着季永澤近在咫尺的臉，大腦一時懵懵不知所雲。

季永澤繼續說道：“我技術那麼差，你還饞我……說明你喜歡我。”

鐘青夏：“……什麼邏輯。”

他好像真的很在意他說他技術差。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是炮友關系，隻要做了，就說明我喜歡你？”鐘青夏道。

“你果然很聰明。”季永澤露出微笑，說道。

鐘青夏愣住。

以前似乎一直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季永澤，此刻在笑着誇他。

遭了。

鐘青夏覺得自己竟然……很開心？

太荒唐了。被前男友這種話題這種姿勢誇獎，怎麼還……

我也太不經誇了。

跟季永澤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是讨厭的人哪怕是競争對手，隻要有人誇我，我就會“得意忘形”。

要不然為什麼當初姚總他們總誇自己性格活潑開朗“很多作者都喜歡甚至隻願意跟你對接溝通”，自己就跟吃了大餅一樣傻樂傻樂成了團隊leader，做了現在這種24小時都不下班要跟各種人對接的工作……

“很多小說都這樣寫。”

鐘青夏想跟季永澤解釋一番，但是隻吐出這一句話，就啞巴了。

季永澤目光灼灼地直盯着他，盯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扭臉避開那目光，才能在心裡組織出語言——

其實是想說，因為我寫長評和營銷宣傳用的文章，就是這樣對小說裡各種句子做閱讀理解。

把一些讀者或許看不懂、或許覺得平淡無奇的句子，給分析成各種“滋味”。就是俗話說的，在字裡行間裡“摳糖”給讀者吃。但摳出的不能僅是甜糖，還有酸，還有澀……有其他味道的對比，甜糖才會更好吃。

所以，用這種思路，給季永澤說的話做閱讀理解，就是我明知道他技術那麼差，還想跟他做，那就不僅僅因為肉／欲，而是愛他。

“愛他”。這最後兩個字，在腦海裡響起的瞬間，鐘青夏突然覺得格外煩躁。他力氣一下子上來，想把季永澤從自己身上推開，想把那兩個字驅趕走。

季永澤還是不肯放過他。

“季永澤，”鐘青夏幾乎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叫他的名字，“你今天，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不知是不是季永澤逼得更近的緣故，鐘青夏感覺更熱了。他把臉扭到一旁，試圖轉移注意力，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幾本小說。

“你是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嗎！别學上面啊。”

鐘青夏已經不多思考了，看到什麼、想到什麼，就說出口。

“我是又做哪些讓你不高興的事情，讓你累積到現在爆發了？”

鐘青夏感覺季永澤動作停下來了，季永澤貌似怔住了。但是鐘青夏的嘴停不下來：“每次不都是嗎？不高興的時候不直接跟我說，非要臨界點才全部爆發沖我發火。”

可能就是這樣？

鐘青夏說完，腦子裡才思考自己說的話，或許就是正确答案？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