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夏目光慢慢移向季永澤的眼睛。

季永澤這次，和以前發的“火”，好像不太一樣。

就像那句話說人們總向最親的人發脾氣，鐘青夏認為自己大部分時候都是理智在線，隻有在特定的人面前，才會沒有理智，或者說理智稍微後退一步。

季永澤也是。他的眸内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沉穩，而是有狂躁的欲望在翻湧。他抓住鐘青夏的力氣很大，或許就是想抑制住靈魂中那野性的一面。鐘青夏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似曾相識的畫面。以前，季永澤……

“你敢嗎？”

鐘青夏直視季永澤，問道。

季永澤呼吸好像停止了，在微微顫抖。

鐘青夏通過他的反應，明白他聽到了，但是可能沒聽懂。

“就在這裡。”鐘青夏喉嚨有些幹燥，“你已經搞得我們都有反應了……”他發覺自己也在微微發顫。

先不探讨季永澤為何今天為何這會兒突然“忍不住”了。

鐘青夏現在更好奇，季永澤比起以前有所改變，那他如今到底改變到了何種程度？

“這裡也算是公共場所，走廊那邊還有其他加班的人，巡邏的保安也可能等會兒會上來。”

鐘青夏越說越大膽，聲音變得不再顫抖。

他記得，讀研時兩人散步路過小樹林，他拉着季永澤說去林子裡。其實他不敢，他敢開玩笑是因為他知道季永澤也不敢，于是逗弄季永澤而已。

隻要對方比他還膽小，他就可以把“無所畏懼”裝得跟真的一樣。

因為他清楚隻要對方不做，事情就不會發生，所以他也就沒什麼怕的。

季永澤不敢。

鐘青夏就是如此心想，才能這樣……用亞文化用語就是，“A”上去！

季永澤變了，是否已經變得連在這種地方都敢做那種事……

“你想知道我的反應，那你想知道，你如果在這種地方，我對你會是什麼态度嗎？”

他在試探他。

如果是以前的鐘青夏，不管他做什麼，都還是會喜歡他。

但現在的鐘青夏……季永澤不知道做和不做，哪個選擇會讓他喜歡。

或許……哪個選擇都會讓他讨厭……

季永澤松開他的手腕，把他扶起來。鐘青夏變回坐在辦公桌上，雙腿垂在桌沿外的姿勢。

果然……

鐘青夏此刻才聽到自己心髒重重跳動的響聲。他還沒整理好情緒，卻見季永澤低着頭，将手伸向他。

鐘青夏猛地往後躲，擡頭與季永澤對上視線。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此刻瞪得又大又圓，而季永澤眸光依然那樣炙熱。

他這時想到，如果季永澤眼下真的是沒有理智或者理智退一步的狀态……

那季永澤還會思考那麼多嗎？

欲望會操控他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