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夏這聯想能力,他腦洞有時大得都可以也去寫篇小說了。季永澤說:“我不是。”
“你不是,你沒有。”鐘青夏噗嗤一笑,“我看到你剛才視線想躲!那是撒謊的意思!我還是懂點兒微表情心理學的。”
“你今晚睡我的床吧。”季永澤轉身,“我睡沙發。”
“看吧,你還轉移話題。”
總是有一點兒小發現就得意洋洋。季永澤沉下嗓音:“如果我是變态,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危險嗎?”
他的身後終于安靜了。
“要換睡衣嗎?”季永澤打開衣櫃,說鐘青夏可以穿他的,換上棉質睡衣,會更舒服更暖和一些。
“你疊得好好啊。”鐘青夏走到季永澤身旁,探頭看向衣櫃裡整整齊齊挂或疊放的衣褲,道,“跟以前一樣。”
讀研時在宿舍裡,鐘青夏也是趁季永澤打開衣櫃時,往裡面瞅了瞅,說了一句與如今類似的評價後,回到自己衣櫃前,讓他們不要看自己的衣櫃,自己的衣櫃特别亂。
結果這反而引起了室友們的好奇心,都跑來看。
“你們幹嘛都來圍觀。”鐘青夏是真的不好意思,如果隻有一個人還好,這人多勢衆……他迫于目光壓力,還是把衣櫃打開了。
室友們看了看裡面,集體沉默了幾秒,發出評價:“也沒有多亂啊。”“也沒有亂到哪兒去啊。”然後各幹各的事去了。
教師公寓裡,鐘青夏接過了季永澤的棉質睡衣。
“疊這麼整齊你舍得拿出來嗎?我都不舍得。”鐘青夏揶揄道,“所以亂也有好處……你去哪兒?”
“去換衣服。”季永澤邊說,邊拿着另一件棉質睡衣走向廁所。
“你……”鐘青夏本來還要調侃一兩句,但季永澤腳步很快,廁所門“啪”地關上了,還被從内反鎖。
真的好像回到了從前。
“你為啥去廁所貼?”
讀研時有一次,季永澤扭到腰,覺得藥膏味兒太大,要自己去廁所貼。鐘青夏不讓他去,說自己可以幫他,接着就上前要撩他的衣服。
結果又是季永澤拒絕、他進攻,季永澤惱羞成怒讓他“滾”推開他走了。
懶得逗季永澤了。鐘青夏換好睡衣,就老老實實坐在床邊,季永澤确認他換好了才回到卧室。
外賣到了,是雙人份北京烤鴨。
“好久沒吃烤鴨了。”
鐘青夏坐沙發上,美滋滋地拆開袋子,把裡面的吃食一一在茶幾上擺好。季永澤一臉凝重地看着他:“鐘青夏,你怎麼點了這麼多啤酒?”
“想喝啊,這種下着雨,不,外面已經是雨夾雪了,這種大冬天不就應該喝啤酒暖和嘛,烤鴨配啤酒是絕配……不對,好像大家說的是炸雞配啤酒……?”
“我是說,你點的啤酒太多了。”季永澤數了數,一共六罐啤酒。
“多嗎?不是咱倆,兩個人嗎?一人三罐還好吧。我明天也休息。你明天上班嗎?”
“……不上。”
“那很好。”
“……”
季永澤仍盯着鐘青夏。鐘青夏仍沖他笑嘻嘻的:“我記得,嗯……你有沒有說過,你會聽我的話?”鐘青夏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過來。”
季永澤走過去,在鐘青夏身邊坐下。
“你跟我喝酒。”鐘青夏打開一罐9度啤酒,放到季永澤面前的茶幾上,說道,“我想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