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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纏上的第十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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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俪點了點首,将玉璜從袖側摸出,雙手溫謹呈上。

麓娘将玉璜置放在一扇博古鏡奁前,反複端詳,迩後,她眸色輕輕閃爍起了一道細微的光,将玉璜遞還回去,且凝聲問道:“這一枚玉璜,是誰給你的?“

趙樂俪如實答道:“是姨母給我的,姨母說,這曾是宮中一位貴人的信物,她同我母親關系很好,就将玉璜贈與給了母親。”

麓娘在延請趙樂俪來此處以前,細緻地摸查過她的背景,對她姨母和母親,是有清晰的認識的。

麓娘道:“你的姨母,真的是這樣同你說得嗎?”

趙樂俪心中生出了一絲異樣,忍不住看了掌心的玉璜一眼,複又擡眸望着她:“這一枚玉璜,難道不是貴人贈與母親的信物嗎?”

麓娘道:“這到底是不是那位貴人贈與縣主的信物,我自不能鐵口妄斷,但據我的調查,這一枚信物,原本是十餘年前,端王跟随宋熹帝出征時,帝君在漠北軍營中所賜,易言之,宮裡的人都知曉,此則太子之物,不僅是因為帝君所贈,更是因為,端王從不離身。”

——端王宋谌?

——這居然是,原太子的信物?

在趙樂俪怔然地注視之下,麓娘指着玉璜背面,道:“你仔細觀察的話,會看到,這上面镌刻有「清明」二字。”

在盈煌燈燭的掩映之下,趙樂俪定了定眸色,确乎是看到了上邊錾刻下來的字紋,道:“躬清二字,所指何意?”

麓娘道:“僅看這兩個字,你自然有些不明白,因為這是一對陰陽配對的玉璜,你手上這枚是陰面,另外一枚則是陽面,如果我沒記錯,镌刻在陽面上的另外兩個字,是「在躬」。”

——清明在躬。

趙樂俪低聲喃喃着這四個字,胸口微微起伏不定。

短短四字,見微知著,是宋熹帝對端王的教誨囑誡,為人君者,心有丘壑,言行坦蕩,虛懷若谷。

打從聽到這一枚玉璜乃是端王信物,趙樂俪整個人都有些懵懂,後背僵直,俨如一根繃緊的長弦。

麓娘與她萍水相逢,加之乃是一閣之主,言行自有威信力,不可能在這一樁重要的事體身上诓瞞她。

姨母為何會瞞着她,讓她拿着原太子的信物,以結親之名義,上臨安城,尋找母親的下落呢?

這未免……有些不太契合常理。

一霎地,一些晦暗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呼之欲出,趙樂俪好像能夠聯系起什麼,但那些畫面淡出得太快,如雁過無痕,她尚未來得及覓尋到一絲頭緒,它們很快杳然無蹤。

趙樂俪撚緊玉璜,這廂,聽麓娘道:“當年寒山寺的一場夜火,端王和他的生母安婕妤殁于火殛,此間疑點重重,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尚未可知,但宋熹帝在盛怒之下,下遣千名禁衛,血洗整座古刹,就連那夜侍守的宮人亦是難逃死咎,一律活埋,淪為人彘。”

趙樂俪聽得心頭一凜,沒想到,年輕時期的宋熹帝,如此剛愎殘暴。

直覺告訴她,若欲尋覓到母親下落,就必須弄清楚玉璜的由來,弄清楚玉璜的由來,就必須先尋到當年曆經過這樁火殛案的當事人。

趙樂俪問:“可還有幸存下來的人?”

麓娘莞爾道:“自然是有的,當年一位監寺老僧,法号無寐,因曾給太皇太後講過佛經,帝君感念其恩澤,遂是赦免他的死罪,據查,他現在隐居于江南東路,靠近郴州城一帶的祠寺古厝之中。”

一抹凝色浮掠過趙樂俪的眉庭,這一道消息,對她而言,是喜憂參半。

能尋到當年火殛案的幸存者,這自然是極好的。

但是,金陵城乃是古寺麇集的城池,光是她所認識的寺宇,就有數十餘座,諸如大報恩寺、雞鳴寺、清涼陟寺,等等。

在如此多的古刹之中,覓尋一個人,形同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趙樂俪下意識想到謝圭璋,能請他陪同她到郴州,去尋那位法号無寐的監寺僧嗎?

疇昔,在姑蘇城,她覺得,很多事自己一人來解決就好,但如今,到了臨安城,人生地不熟,父親心系于岑姨娘一房,并沒有那麼關切她——若是左右無人襄助,她真的是寸步難行,恐怕連城門也出不去。

可是……

謝圭璋已經襄助她好幾次,這一次還為她調查玉璜的下落,若是再麻煩他,趙樂俪心中這一關也很是過意不去。

在報恩這一方面,她好像沒有什麼同等的東西,可以給予他的。

趙樂俪陷入了一番沉思。

關于玉璜目前所調查的線索,麓娘已經交代得差不多,吩咐玄衣客拾掇一座廂房給趙樂俪暫栖,迩後,她将謝圭璋喚了出來。

“方才所言,你也聽到了,你是怎麼想的?”

謝圭璋舌頭頂了頂上颚,慵懶地抱着胳膊,斜靠在照壁上,輕然一笑:“陪她去呗。”

“我不允許。”麓娘峻拒道,“小姑娘手中的玉璜,乃是皇家信物,來頭甚大,若是尋根溯源追查下去,必然會卷入與宋家皇族的糾葛與政鬥之中,禍害無窮,也悖逆了百鬼閣的行事宗旨。”

謝圭璋淡淡地掀起眼睑,秾纖鴉黑的睫羽,掩映得情緒晦暗不明。

麓娘繼續道:“如今,你已然成功暗渡她出宮,甚至不惜為她搏了幾回命,還為她私查玉璜,已然是仁至義盡了,任務到這裡,也應當結束。”

謝圭璋寥寥然牽起了一側的唇角,道:“雇主付清酬金了?”

麓娘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首,道:“數個時辰前,此人發起第二次委托,但我拒絕了。”

謝圭璋眸底掠過了一抹黯色:“什麼委托?”

麓娘道:“我有其他更合适的委托給你,從明朝開始,我會遣玄衣客送她出城,确認她到郴州。關于她的去處,你大可以安心。”

謝圭璋唇畔扯出了一絲弧度,既沒有承應,也沒有回覆,僅是道:“再議罷。”

謝圭璋朝茶室外行去,發現原本靜置的珠簾,此刻微微晃動着。

他垂下去的眼睑,勾了一勾,銜起一絲笑意。

原來,她方才也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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