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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纏上的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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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纏上的第二十六天】

謝圭璋晾烤衣衫的動作稍稍一頓,側眸,凝睇而去。

趙樂俪甯谧地卧躺于蒿草鋪就的簟席上,孱弱纖細的身軀,藏在他寬大的衣袍之下。

女郎烏木般的青絲,因是少了簪钗的桎梏,俨如垂頃的黑瀑,氤氲着一團朦朦胧胧的水汽,舒齊地披散于楚腰處。

泥盆之中的炭火,是義莊内唯一的光線,绛橘色的火光,正在晃來晃去,猶若一枝細密的工筆,輕輕描摹着女郎的面容。在暖光的映徹之下,她肌膚上的細小絨毛,纖毫可察。

趙樂俪顯得格外溫靜乖馴,整個人仿佛一徑地入了古畫裡,

許是染了病氣,她的嗓音變得格外軟糯,猶如一股潺湲流水,流經聽者的耳屏之中,格外麻酥。

謝圭璋靜靜與趙樂俪對視片刻,在她眸底,尋覓到了一份依賴和眷戀。

不知何時,雨聲已然止歇了去,氣氛靜谧,一縷皎潔的月色,透過義莊屋椽之上的漏縫,斜斜地灑照下來,涼寒的地上,猶若鋪了一層薄細的地上霜。

趙樂俪淡寂地望着他,面容上有婆娑的淚痕,是方才他為她取箭時,捱受不住洶湧的疼楚時,所流下的。

謝圭璋眸色黯沉得可以沉出水來,晌久,唇畔噙起一抹淡和的笑,道:“好,等一會兒。”

衣裙很快烤幹了,謝圭璋執着她的裙裳,勁步行至蒿草堆前,俯蹲住身軀,讓她靠入他的懷裡。

他的下颔抵在她的發梢兒處,雙手從後往前環着她的肩肘。

義莊之中原本是一片清冷寒瑟的氛圍,但謝圭璋靠在她身後、環住她的時候,所身處的世間,頓時變得暖和溫熙起來,連呼吸,亦是變得格外暖和。

少時,趙樂俪聽到莊外隐隐傳了一陣近似于鴉鳴的動響,眼睫顫了一顫,偏眸望向謝圭璋。

謝圭璋說道:“是百鬼閣派遣過來的良醫,來為你取下箭簇。”

話音甫落,隻見兩道朦朦綽綽的人影,俨若兩道墨點淡入畫中。

為首一人,是一位青年,看上去值弱冠之齡,着一藏青襴袍,手提一隻樟木質地的藥箱。他面容含蓄清秀,像個溫聞儒雅的玉面書生。

青年身後跟随着一位厖眉白髯的老者,年逾耳順,着一青衫,首裹皂巾,足蹬馬靴,氣質慈藹如水。

百鬼閣派遣出的醫者,正是這位青年,出乎意料的年輕,

青年自稱磨鏡,百鬼閣藥宗弟子,老者是他的傔從,名喚盛伯。

磨鏡入内以前,謝圭璋已然為趙樂俪裹上衣裳。

磨鏡對謝圭璋恭謹地行了一禮,道:“謝大人傷在何處?”

謝圭璋道:“我并無大礙,她身中一箭,箭杆已經取出,還差一箭簇。”

這有些出乎磨鏡的意料,心道,她?

磨鏡與謝圭璋兩人是合作多年的關系,雖談不上有深的交情,更談不上知根知底,但至少是熟稔彼此的脾性與行事風格。

磨鏡入閣的時間,比謝圭璋要晚兩年,不過,打從他入閣以來,就不曾聽聞過謝圭璋主動覓尋他,去為除自己以外的人療傷。

今遭還是頭一回見。

磨鏡懷着一絲納罕之色,望向了蒿草堆上的女子,頭一眼,他整個人僵怔住了。

磨鏡常年待在藥谷之中,縱使再閉耳塞聽,也聽過這幾日太子妃的事,也見識過她的畫像。恐怕整座臨安城的平民百姓,都曾在城門之下的通緝榜上,見識過姑蘇第一美人的天仙之姿了。

再者就是,磨鏡從臨安城趕至這座義莊的時候,聽到了鐘鼓樓傳來的風聲,說是趙樂俪已經亡殁于火殛,屍首燒得面目全非,護國公趙闵跪在棺椁前痛哭流涕。

也就是說,整座臨安城的人,都認為太子妃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為何她還會出現此處?

磨鏡看過太子妃的畫像,自然也不可能會認錯眼前人。

太子妃還未死,那麼,趙闵所哭的那一具屍體,又是誰?

懷揣着種種疑緒,磨鏡眸底掠過一抹寒色,目下救人要緊,也不容多問了。

磨鏡解開藥箱,拿出規整的器具,且吩咐盛伯,将他所指定好的刀器,拿去火盆前燒熱。

趙樂俪谛聽着那些細刀碰撞的細微聲響,心下生出微微的畏葸,她盤亘于生死之間,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在這一屋之中,她唯一信任的人,便是謝圭璋。

她望向了他,謝圭璋眸色很溫柔,道:“阿俪睡一覺,一切事都沒有了。”

——睡一覺?

一抹惑色拂掠過趙樂俪的眉眸,還未來得啟唇相問,隻見磨鏡在她脖頸上某一處穴道一抹,她眼前猝然一黑,濃重的困意滾滾襲來,陷入一陣漫長而持久的昏厥之中。

手術進行了不知多久,

趙樂俪第一次緩緩醒轉過來,耳前是一片頗有節律的辚辚馬車聲。

空氣之中彌散着一陣沁入心脾的藥香,它俨若一隻溫柔而纖細的手,将趙樂俪不安的神經撫平了去。

在熹微的燭火之中,她慢慢睜開雙眸,發現自己身處于一輛馬車上,謝圭璋低啞的聲音徐徐飄在她耳屏處:“磨鏡已然将你身上的箭簇取出,你至少需要修養兩個月,等肩胛骨的筋肉慢慢長出來,才能真正下榻行動。”

——兩個月?

——不可以的,根本等不了這般久,她還要去郴州尋找那一位老監寺,問出母親與玉璜糾葛,還有母親的下落。

許是麻藥的效果還在起作用,趙樂俪意識特别沉,連一絲開口言說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掀起眼睑,靜靜地看着他。

謝圭璋替她掖了掖氈毯,溫聲說:“阿俪休憩一會兒罷,不必那麼快就醒來。”

他以手作梳,順着她的鬓發,細微地耙梳着,那一陣玉檀香糅着一味暖和的藥香,醇厚地包裹着她,趙樂俪很快又睡着了。

再醒來之時,她聽到轎廂裡傳了隐微的論議之聲。

是謝圭璋與磨鏡在低聲叙話,似乎并未發現她已經醒來了。

趙樂俪沒有睜開雙眸,阖眸假寐。

起初,通過兩人的對談,她适才知曉,這是去往郴州的馬車,他們已經離開京城了。

磨鏡受了委托,要去郴州為一位罹患面疾的大人治病,剛好與謝圭璋同道,四人就這般結伴而行了。

路途上,磨鏡還能時刻關照趙樂俪的傷情。

她還聽到一些事。

原來,百鬼閣裡的百鬼,并非所有人幹得都是殺人的行當,下面分有劍宗、藥宗、毒宗各種宗門,磨鏡是藥宗的出師弟子,那麼,謝圭璋就可以算是師出劍宗的了。

趙樂俪心生一絲好奇,還想繼續聽下去,哪承想,她阖眸假寐,一個不慎,就成真了,複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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