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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纏上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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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纏上的第二十八天】

“什麼?賭坊被人劫掠了?”

臨武縣一座府邸裡,知縣邱振棠夜半突然受到消息,整個人驚憾不已,“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禀事的人,是縣衙裡的秉筆書記虞樊。

“就在剛剛。”

虞樊恭首道,“今日下官在官廨裡值夜,倏然聞見衙前的銅匦傳了一陣動靜,心想是賭坊裡的人來了消息了,展信一看,茲事體大,趁夜來話與縣爺知了。”

邱振棠道:“你來的時候,沒有其他人知曉罷?”

虞樊搖搖首,道:“下官是從縣衙後門抄近路來的,一路兜了十八彎,若是有人跟蹤,也早已甩脫出去了。”

邱振棠聞罷,沒有立刻作出反應。

這一對上下級,是隔着一圍屏風在書房裡說話,隔着一截距離,虞樊隻能聽到一陣抓撓的窸窣聲。

虞樊很清楚,每逢暮冬孟春時節,邱振棠的皮膚上,總會生出諸多奇癢無比的疽瘡。

郴州所有良醫,俱是束手無策,最後,邱振棠好不容易花重金,請來臨安城的神醫磨鏡,眼看明日就要接受複療,怎奈,今夜就聽到如此棘手的消息。

邱振棠心情陰郁,這會加劇皮膚上的瘙癢,他承受不住洶湧如火燎的癢意,隻好一回又一回地抓撓,但這般,隻會适得其反。目下快入春了,縣衙裡很多官員換上新裁的春衫,而他仍舊穿着入冬用的鑲棉大袖官袍,就是為了掩蓋住他皮膚上坑坑窪窪的抓傷,以及可怖的紅瘢。

過了一會兒,空氣裡傳了一陣蘆荟香氣,許是邱振棠偷偷拿了夫人的蘆荟頭油來用,雖治标不治本,但到底能在短瞬之間緩解疼楚。

邱振棠定了定心神,道:“城東最大一座賭坊,說沒了就沒了,是誰這般有能耐?那個莊頭說了罪魁禍首沒有?”

虞樊道:“莊頭說,對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帶着一個婦人來,男子聽聲辨數之能,驚為天人,七位老手輪流坐莊,均被此人通殺,莊頭以為他是沖着錢來的,殊不知,那個男子竟是知曉洗錢的事……”

聽聞「洗錢」二字,邱振棠俨若被虿池的毒蠍蟄了一般,整個人變得陰鸷。

邱振棠鐵掌捶案,厲聲道:“曆來在賭坊尋釁鬧事的可不少,别跟我說,莊頭所豢養的那些兵丁都是一群飯桶,連兩個老弱病殘都清理不掉!”

因是盛怒,他皮膚上又生出一陣難耐的瘙癢,一些被頻繁抓撓的肌膚,已有潰腫之勢。

虞樊頗為審慎地說道:“據莊頭說,那些兵丁悉數被一劍斃命,死相慘凄。”

邱振棠問至此處,沒有料到此人竟會這般厲害,膽氣頓時弱了幾分,性情也變得暴躁起來。

這一萬兩紋銀,是宮裡那位上家交代下來的頭等差事,他焉敢不從?

以往這一筆贓款,一夜之間就能洗掉,他從未想過,今夜竟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虞樊垂眸思忖片刻:“縣爺,您說,此事會不會是謝圭璋所為?大璋朝裡,也隻有此人,有絕頂的身手,膽敢在鬧市之中,無所顧忌地殺人。”

邱振棠一驚,頗覺荒唐:“謝魔頭怎的會突然出現在郴州,所圖為何?”

虞樊道:“這一樁事體,下官就不清楚了,不過,咱們不妨好生驗證一番,莊頭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那個男子透露了另外五千兩,就藏在蘇仙嶺的白露寺内,縣爺翌日可借療養之名,去白露寺一遭,寺外設好埋伏,若是那個男子真的出現,您随便以一個由頭,一網打盡便是。”

邱振棠有所顧忌,道:“萬一那人不來,那我豈不是枉費心力?”

虞樊信誓旦旦道:“那人今夜在賭坊裡突然鬧事,話中處處暗藏機鋒,擺明是受人委托,要拿回那一萬兩紋銀,如今洗掉五千兩,覆水難收,還餘下五千兩不曾洗掉,他得知另一筆贓款的去處,怎會坐視不理?”

邱振棠覺得對方所言甚是有理,有些遲疑:“我同磨鏡約好,翌日巳時牌分在府上看診,突然之間改換治療之處,怕是有些不妥。”

虞樊笑道:“這有何難,磨鏡清高,但也不必與财神爺過不去。若是這五千兩銀錠洗好了,您能分個三四成,允諾撥出一成給他,利字當頭,他焉能說不?”

虞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目下先畫一張大餅,引磨鏡入局,事成之後,他能坐享好處,若是東窗事發,他必會受到牽連,屆時不治也得治了。

這一招雖然陰損,依目下的光景,暫且也沒什麼旁的好法子。

邱振棠忖量不可,覺得此計可行,撫掌道:“行,就按你說得做。”

虞樊忙去備筆直寫信帖去了。

-

兩人商榷計策的一幕,落在屋瓦之上一對男女眼底下。

趙樂俪起初不太願意相信,這一樁洗錢案,會與臨武縣知縣有所牽扯,這與她過去所接受的兩袖清風、明鏡高懸等清官訓誡不太契合。

想起此前,趙闵能成為太子一黨,成為貳臣,如此,縣衙知縣能關起門來,将貪墨的贓款,送入疏通好關系的賭坊裡去洗錢,自然也沒什麼不能接受。

這一件事自然不可能報官,因為縣官也與賭坊是一丘之貉。

趙樂俪不由望向謝圭璋,他的眼尾斜斜勾挑,薄唇上似笑非笑,月色鍍在他冷冽無俦的眉庭上。

他情緒波瀾不大,似乎此事早在預料之中。

謝圭璋的任務是将這一萬兩紋銀拿回,目前已經洗掉了五千兩,洗掉了的贓款,與賭坊的正當收入,摻雜在一處,兩廂糾纏不清,難以統一收回,這是頗為棘手的地方。

趙樂俪問:“你打算怎麼辦?”

謝圭璋舌頭頂了頂上颚,攏了攏她的氅衣,溫然笑道:“明天先去白露寺看戲,看完戲,再去找人。”

一抹惑色掠過趙樂俪的眉庭:“看戲?”

是看邱振棠如何将磨鏡拉入渾水之中嗎?

她不可置信:“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磨鏡?”

預防他被邱振棠拽入一場陰謀論當中。

謝圭璋似乎是聽到了一樁笑聞,沒有即刻回答她。

因為趙樂俪病體初愈,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他摟着她,一路連縱帶跳,回至茂德客棧。

趕巧地是,他們的路線與那位送信帖的書記,是一模一樣的。

郴州沒有宵禁制度,夤夜時分,市井之中仍舊燈火輝煌,虞樊打馬馳騁在通衢之上,并未招緻旁人的疑緒。謝圭璋和趙樂俪一路綴在他的身後,見證了他去茂德客棧送信的全過程。

甫一入客棧,磨鏡便來了,趙樂俪以為他是尋謝圭璋的,正想要去裡間避嫌,哪承想,磨鏡道:“此番,我是來找趙姑娘議事的。”

趙樂俪有些納罕,看了謝圭璋一眼,又回望磨鏡,見着他受禮立着,便是延請他落座,道:“磨公子有什麼需要我幫襯的嗎?”

趙樂俪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的身份是磨鏡身邊的藥倌黎昭,過去半個月,磨鏡從未主動吩咐她辦事,此番前來,定然是要有所委托的。

果不其然,磨鏡道:“明日我須去白露寺為邱知縣治療癰疽,需趙姑娘為幫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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