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羽行才知道那是乾元對坤澤天生的氣息壓制。
“你們有什麼事嗎?”安羽行自覺尴尬,剛才自己睡蒙了,還以為在執行任務呢。
“家……家主,吃飯,吃飯了。”卿秀蘭還是很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卿秀禾扶着姐姐,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嗯?吃飯麼?
到這裡已經三天了,除了喝了些水,一口飯也沒有吃過,确實餓了,但家裡沒有糧食啊。
不過安羽行也沒再多想。
“好!”,安羽行下炕,緩步來到四方桌前,看着桌上擺放着一個碗,一雙筷,碗裡盛着綠色的粥樣的東西。
未多加思索,走上前,坐下,而還軟弱無力的秀蘭則由秀禾扶持着,一同站至一旁。
此刻,安羽行的肚子确實有些餓了,她毫不客氣地端起碗來。
湊近一嗅,是特殊的青菜氣,用筷子輕輕攪拌了一下,她才發現這并非粥,而是一種黏稠狀的食物,猶如過去在一些尼泊爾視頻中常見的荨麻草菜湯。
安羽行也沒挑剔,有得吃就不錯了,端着便往嘴裡喝。
嗯,味道很特别,有一股特别的青草味,混着淡淡的小麥味和鹽味,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
看卿秀蘭姐妹都拘謹地站在一旁,安羽行問道“你們吃了嗎?”
“家主您先吃,我們姐妹在西屋裡吃。”卿秀蘭柔聲回道。
“為什麼要在西屋吃?那裡連個坐凳都沒有。”安羽行仍未谙熟此間規矩,突然間,原主的記憶湧上心頭,原來這個世界沒有家主允許家妻是不能上桌吃飯的。
安羽行可沒這些偏見“沒關系,大家一起吃,你們都去把碗端到這裡來,大家一起吃,熱鬧。”
心想:吃人家食物,還不讓上桌,太不合情理了。
見家主發話,想起剛才的威壓,秀蘭也不敢拒絕。默默帶着兩個妹妹去裡屋把她們自己的吃食端了出來。
安羽行瞥見她們每人僅得半碗粥,而自己卻滿滿一碗。
内心瞬間泛起五味雜陳,但她并未言語,待身體康複後再作計較吧。
三姐妹默默地吃着碗裡的清粥,她們也都餓了一天,這是到新家的第一頓,還是她們自己去采的野菜,好在出門的時候表嬸給了她們小半袋子粗面當送行禮,大家都沒再說話。
喝完粥,安羽行走出堂屋,坐在院子的大青石上,估摸着時間應該下午六點左右。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晖灑在她的面龐上,熠熠生輝,是該想想怎麼賺錢養家糊口了。
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軍人,莫不要來到這古代活活餓死,那才是天下第一悲慘的穿越者。
但原主就會打鐵,打鐵技術還一般,難道自己要在這裡當個打鐵匠?難!難!難!
三姐妹回到竈屋,默默地刷着碗。
“姐,剛才……她……”卿秀禾想問剛才發生了什麼,因為她進去的時候,姐姐正跪在地上。
從小她就發誓誰要敢欺負姐姐,她一定讓她付出百倍的代價!秀禾狠狠地咬着牙,眼裡閃着堅定的光芒。
她要保護姐姐!
秀蘭知道妹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那一瞬間她确實吓得不輕,沒想到柔弱的她能迸發那麼強大的氣息,但也就是瞬間。
“沒什麼,我們再燒點熱水,待會都洗漱一下。”待會兒還要服侍家主睡覺。
之前表嬸也教導過自己,成親以後要好好地履行家妻的義務。
家主是一家之主,是一家之天,要好好服侍家主,才不會遭嫌棄,才不會被抛棄。
在這個時代,一個家,一旦家主沒了,那種又沒有子嗣後代的,她的家妻就會成無人管理,任人擺布,賤賣。
“家主洗腳~”雖然還有點害怕,但卿秀蘭還是壯着膽子,端了一盆溫熱水走到安羽行面前,默默蹲下。
嗯?
“妾身服侍家主洗腳。”柔聲道。
“不,不,我自己來。”安羽行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道。
“家主,這都是妾身應當做的。”秀蘭也第一次接觸乾元,她的面頰泛着羞紅的暈彩,心怦怦直跳,覺得羞澀十分,此時連耳根子都紅了。
但她從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嫁人以後就要服侍家主,這樣家主才能善待她們姐妹。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做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可以。”安羽行哪敢讓人家姑娘給自己洗腳。
今天能吃上一口熱粥,都全靠人家三姐妹呢,哪還敢讓她洗腳?
盡管秀蘭的外表溫婉賢淑,然而她的性格卻頗為執拗。輕咬貝齒,今天她一定要給家主洗腳!
當她伸手欲為安羽行脫鞋時,後者見狀不禁慌忙阻攔。“不,不,不……”。
在緊張慌亂之中,安羽行無意間抓住了卿秀蘭白皙柔嫩的玉手,頓時,兩人皆是一愣,尴尬别樣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汗!
“真的不用,我不太習慣别人幫我洗腳,謝謝哈。”安羽行稍微平複了一下,話語平靜而坦誠地說道。
她真的不習慣。
此刻卿秀蘭蹲在地上,以仰望的角度望着坐在石闆上的安羽行,雙手被對方握着,兩人默默相望,有些異樣情緒。
陽光灑在安羽行臉上,此時此刻秀蘭才看清這個人的面目:她面容秀美,劍眉薄唇,鼻梁高挺,這就是自己的家主麼?竟還有些好看。
“沒事,這都是妾身應當做的。”又含羞低頭。
“真不用,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要再休息幾天。”
安羽行本意是想說自己這兩天不方便掙錢,但這說出來的話有點不着邊際。
“好,妾身曉得了,洗完腳家主就去休息。”堅持!
說到休息,猛地,安羽行才想起天要黑了,她還沒給她們安排睡覺的地方,家裡就隻有一張炕床,那炕床比較大,擠着睡三五個人不成問題,于是道“你們今晚就跟我睡吧!”。
“轟!”卿秀蘭腦袋一聲炸響,臉頰瞬間绯紅一片,家主這話也太直白了。
安羽行倒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羞人,因為她還沒有意識到她們之間屬性不同,她還認為大家都是女生,睡一張床上無所謂吧?
卿秀蘭落得個大紅臉,但是家主發話,她也隻得應承着,“好~”。
細如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