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輝拿着鐵塊的手開始不聽使喚,竟然顫抖了起來,這可是他們三代人一直努力想要的鐵啊。
“這……這……這……,你是如何做到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穿着普通,年齡不大,長相清秀,甚至體格相對瘦弱的女乾元真能冶出這樣的鐵來。
安羽行沒有言語,反而将手中的刀輕輕放在了桌上,挑挑眉頭。
阮雪輝顫抖着雙手,放下手中的鐵塊,緩緩拿起那柄短刀,仔細端詳了一翻,這刀身,這刀刃,這是一把絕世好刀,這質量堪比爹用那天外隕石所煅的環首刀。再看看淡定自若的安羽行。
“莫非這,這,這就是用這鐵塊煅打的?”阮雪輝不敢想,不敢問。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整個身子都微微開始發抖,終究還是涉世不深。
安羽行點頭默認。“對!”
此時此刻的阮雪輝,心中震驚與激動交織着,難以用言語表達。
不!
今日之事,必須要刻不容緩地通知父親大人。
父親還在京都,最近朝裡又要添置一批新兵器,分配下來需要制造,父親此去領取任務清單了。從京都到安陽縣這一來一去最快也得三日!不行,要快!要快!
此刻阮雪輝已然亂了方寸。
“班午!班午!”朝屋外大喊了兩聲!
一個皮膚黝黑的肌肉漢子立刻跑了進來!
“小姐”颔首抱拳,畢恭畢敬。小姐很少如此大聲呼他。
“班午!你趕緊去請父親大人回府,告訴他,有要事相商。”她一刻也不敢耽擱!這事必須等父親大人回來。父親一定也會震驚的!
轉身看了看安羽行,看了看樣品鐵“先生,這樣品可否?”
安羽行點點頭“可以”這連稱呼也變了麼?
阮雪輝小心将樣品鐵包好,這萬不能讓外人瞧見。至少目前是這樣!
“帶上這個,速速去通知父親大人回來。事關重大,除了父親,這東西萬萬不能讓他人瞧見!不要耽擱!速去速回!”班午是她家最忠誠的家丁,平時也要參與打鐵,所以煉得一身的腱子肉,這件事隻有交給他去辦,她才放心。
安排好一切,阮雪輝稍稍舒了一口氣,緩緩坐下,轉而面露尴尬之色,自己是不是太不淡定了?在先生面前丢臉了,臉色微微一紅,感覺剛才激動得說話聲線都變了,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壓壓。
“咳咳,先生,此事重大,這還得等家父回來一相商量,隻是家父現在遠在京都,這一去一來怕是最快也得三日,不知先生能否在我阮府一住?等家父回來再做商議。”她一定要留住安羽行!
這一切都在安于行預料之中,雖這阮小姐在阮家有一定的話語權,但這事要她做主,确實還是超出了她的權力範圍。
“不必,我還要回家去”秀蘭狀況不好,她得回去看看。
“先生若是嫌棄家府,可以安排您住東興樓”東興樓是縣城最好的酒樓,這也不算虧待貴人。
“不,阮小姐,是我家裡還有事,我要回家去”她真的很擔心秀蘭,雖然昨天在她的幫助下,秀蘭的難受稍微緩解一些,但她也不知道這發熱期會持續多久。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阮雪輝情急,語不達腦,說出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
汗,什麼跟什麼啊。妹子,淡定!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阮雪輝也意識到自己言辭失當,頓感尴尬無比,俊臉通紅。
安羽行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阮小姐,不必急于這一時,既然我們說好了,安某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比如之前我說五天,我便五天就來了一樣,很多東西我們還需要細說。”她知道阮雪輝在擔心什麼!
怕她變卦!
“那......”阮雪輝陷入了深思,她真的不願意放手讓她離開!她怕萬一錯失了,她承擔不起!她阮家承擔不起!那鐵的質量她了看了,可以說遠遠超越了現在所有的鐵器。
“那安某就先告辭了,到時可以在清河村找我”。拱了拱手,起身離開!
“欸……等等”趕緊起身送行!
安羽行先去附近買了些吃食,她要帶回去,家裡還三口人等着她呢,自己上次還剩了點錢,但這次付錢都是阮雪輝争着付的錢,阮雪輝還欲送些銀兩,被她拒絕了,事情還沒做成,收人家錢,她不安心。
阮雪輝一路送行,不願離開,中途她問了很多關于冶鐵的方法,她很好奇這是如何做到的,他阮家三代,刻苦專研都沒解決的問題,而她是如做到的,普通的鐵砂,提不出如此好的鐵,軟硬适中,做出來的武器斬鐵如泥。
安羽行隻做了簡單回答,核心技術沒有透露,關鍵很多涉及化學知識說了她也不懂,看阮雪輝還要送,站定“阮小姐,這是真打算送安某回家麼?”安羽行打趣道,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啊!”一看不知不覺已經送到城外了“先生見笑了,雪輝隻是對先生的方法太過好奇”确實舍不得放她走。
“理解,理解,隻要我們合作成功,我将從頭到尾指導你們冶鐵煅鐵,阮小姐不用急于一時。”安心吧妹子!我還得靠你們發家緻富呢!
“好!那雪輝就此别過,期待與先生的合作!待父親回來,雪輝便登門拜訪!告辭!”
“那我們改日見!再見!”拱手抱拳。
“好!”抱拳,不舍地目送安羽行離開。
她阮家命運将從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