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薛府的俊美少年有些多
蕭清鶴望着近在遲尺的薛晴羽,心中那股異樣感再次蔓延。原來,她竟如此聰慧。
薛晴羽腦子裡則閃過龔留群那日來薛府的異常,為何要在科考前一天跑一趟,且言辭閃爍呢?
“敢問蕭公子,出了城中往哪裡走?”趙舒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蕭清鶴掀開簾子:“往南,十八巷深處,我住盡頭。”
十八巷乃是流民聚集地,薛晴羽萬萬沒想到,蕭清鶴已任翰林苑修撰,仍如此勤儉。
“蕭大人住得如此偏僻,隻怕多有不便……”
薛晴羽尚未說完,隻聽趙舒一陣驚呼。
“這屋子,還能住嗎?”
薛晴羽掀開布簾,就見盡頭的屋子及周邊院牆,被淋滿了紅色朱砂,寫着大大的“騙子”、“舞弊”、“假狀元”。
“蕭大人怕是被盯上了,這裡是住不得了。進屋收拾好包裹,随我回城中吧。”
蕭清鶴皺眉:“可是,眼下已近卯時,哪裡還有客棧願意收留?”
薛晴羽沉思片刻道:“蕭大人若不嫌棄,可至薛府将就一會兒。待天亮,我欲入宮面聖,禀明今晚諸事,蕭大人是今晚的證人,可随我一道。”
“如此,叨擾了。”
待馬車駛入薛府最近一處小巷,薛晴羽喊停趙舒。
“蕭公子,煩你先下車,我換個衣服。”
蕭清鶴面色微紅,掀開簾子跳下車,聽得馬車内傳來窸窸窣窣的換衣聲,控制住大腦的胡思亂想。
薛晴羽再下車,已完全成了白日所見的薛掌印。
奔波一整日,薛晴羽入得薛府,已疲憊不堪。
裴俊達卻一身青衣、風度翩翩出現:“掌印,你可算回來了!”
薛晴羽頗為不耐:“都幾時了,還不睡!”
“這不是聽說京城出了事,你又一直未歸,擔心得緊。”裴俊達說話間,瞧見蕭清鶴,笑容蓦的消失。近日是怎麼了,先來個妖冶清冷的錢星玥,再來個儒雅貴氣的少年郎,都快将他的風姿俊逸比下去了。
薛晴羽簡單介紹:“這是蕭清鶴蕭修撰,你去收拾間幹淨屋子,帶他去你小苑将就一晚。”
“蕭清鶴?你就是今年連中三元的狀元郎?”裴俊達圍着蕭清鶴轉悠一圈,上下打量。
蕭清鶴面露尴尬,雙手作揖:“有勞這位公子了。”
裴俊達右手立馬攬住蕭清鶴的肩頭:“不客氣!我姓裴,名俊達。往後進了薛府,都是一家人……”
薛晴羽看着裴俊達和蕭清鶴逐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扶額。這個裴俊達,俨然以男主人自居了,都是原主慣出來的毛病!
“小舒子,寅時,務必叫醒我。”
趙舒驚呼:“掌印,今日諸事繁忙,您隻休一個時辰?”
“嗯,你多休會兒,叫醒我後,繼續睡吧,蕭清鶴會陪我入宮的。”薛晴羽說完,關上小苑的門。
翌日薛晴羽攜蕭清鶴入宮,二人的疲态皆被掩蓋于清亮的雙眸之下。臨近禦書房,四喜快速迎上前。
“薛掌印、蕭修撰,眼下鄧指揮使在内,聖上叮囑過莫要打攪。”
“進去多久了?”薛晴羽知曉錦衣衛如今處境,鄧輝正急于立功。
四喜思忖片刻道:“有兩盞茶功夫了。”
又等了一盞茶功夫,禦書房的門方大開,鄧輝見到門口的薛晴羽,微微一愣,轉而笑容意味深長。
“若知曉門外候着的是薛掌印,下官定少說兩句話。”
“鄧指揮使說笑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昨日京城之亂。”
鄧輝冷哼一聲,又瞄了眼垂首的蕭清鶴,拂袖而去。
“外頭是誰來了?”周嘉昊疲憊的聲音自裡間傳來。
四喜忙回答:“禀聖上,是薛掌印和蕭修撰。”
“快讓他們進來!”
薛晴羽踏入殿内,一眼看到周嘉昊伏在厚重的奏折後,眉頭緊蹙。薛晴羽走着走着,腳下一滞,原是踩着奏折了。薛晴羽彎下腰,一目十行之下,見到三次自己的名字。
“薛掌印當時亦在科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