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安指尖輕顫了兩秒,很不自然地收回,起身拉着他說:“走吧,去打疫苗。”
齊非回答道:“不用,狸貓打過疫苗,有預防。”
許岑安依然擔心,“那也不行,這創面太大,還是看一下專業醫生吧。”
齊非眼裡含着笑意,他在想,每天把自己弄傷,哥哥是不是一直都待在他身邊,這麼關心他。
雲辭看着他們出去,揉了揉眼睛,很是困惑,他怎麼好像看見老闆受傷還很開心的樣子,難道不疼嗎。
許岑安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性格,在外人面前矜持不苟,但是在朋友和家人面前,就沒有那麼收斂,特别是齊非,該訓斥就會訓斥。
他隻有堂兄和堂姐,沒有弟弟妹妹,所以從小就渴望有個弟弟能陪在身邊長大,知道齊家孩子出生後,第一時間就跟着許媽媽過去探望,那個時候,他媽媽告訴他,他有弟弟了。
但是,他對齊非好,那純屬是因為一位哥哥的責任。
許岑安也很久沒有出來吃飯,應酬比較多,因為董事長去國外出差,所以公司事情都丢給他負責,最近忙得暈頭轉向,現在出來放松一下也挺好。
齊非平常喜歡喝咖啡,其次很喜歡去西餐廳,所以許岑安早早就定了包間位置。
齊非點完餐,看到許岑安一直在接聽電話,隻能乖乖趴在桌上等着,他目光又看向手上的傷疤,在想,創面應該再大一點,哥哥就會關心很多天。
許岑安拿着手機那邊傳來聲音:“你在哪啊,我直接跟你當面談吧。”
許岑安語氣柔和:“陪我弟弟過兒童節,你也知道,他心态幼稚,沒辦法,明天再找你吧。”
對方嗤聲笑起來:“定位發給我,正好沒吃飯,我要蹭飯。”
這家餐廳人比較多,上餐時間慢,許岑安挂完電話後,回到餐桌前坐下說:“再加幾個菜吧,盛西周要過來。”
齊非倏地皺眉,滿臉極不情願:“他來幹什麼。”
過來把他殺了。
盛四周是個gay,人盡皆知,現在社會比較亂,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他是許岑安小學、初中、高中同學,喜歡可愛天真型這款,每次喜歡逗齊非,因為哥哥在,齊非總是容忍着沒動手。
許岑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拍了拍他肩膀說:“别害怕,西周雖然是同性戀,但是有分寸,每次逗你都是開玩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齊非眼眸森冷,他害怕?呵,該害怕的應該是盛西周,竟然敢打攪他和哥哥的單獨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牛排剛好上餐桌,盛西周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男人身穿黑色西裝,戴着金絲框眼鏡,像是斯文敗類那款,似乎是才下班直接過來,他是金牌律師,有時候沒業務的時候,就會很清閑。
“哈喽,弟弟晚上好。”
他們三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盛西周過來率先就和齊非打招呼。
以前,齊非會裝乖一臉純真說:西周哥哥好。
現在,他早就不想忍受,冷眼看着他目光狠戾:“你怎麼不去死。”
盛西周茫然片刻,坐在許岑安旁邊明顯錯愕看着他:“怎麼回事?老許,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可愛的弟弟了,今天變得這麼兇。”
許岑安微蹙眉,想到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緩聲說:“可能小非最近心情不好。”
齊非以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現在愈發瘋狂,是因為得了種病,偏執心理扭曲,但是許岑安能讓他保持清醒。
許岑安敲了敲桌子,“講正事,陳耿把訴訟遞給了檢察院,這官司你幫我打吧,具體原因我跟你說一遍。”
“上次出差安城,去了他們工地巡查,咱們要拿下安城大道1号線的工程項目,陳耿說事成之後單獨分我60%資金,他從中抽取30%,我聽到這話,直接放棄合作,當時已經走了,這老東西帶了記者,拍下我們單獨在工程交接口的照片,沒多久,就登出新聞說咱們同流合污,收錢不辦事。”
盛西周像是左耳進右耳出,目光直勾勾看着齊非,心想着,這孩子還像十八歲的少年,長得真是勾人,就是不曉得好不好騙。
齊非一直認真聽着許岑安的話,沒有關注他。
許岑安忽然拍了下桌子,溫和的眉宇間染上怒意,“盛西周!你看夠了沒,我弟弟跟你不是一類人,調侃玩玩也就算了,敢把他帶壞,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盛西周回過神說:“我靠,我有這麼禽獸嗎?大哥,我就是覺得小非長得好看,你還真以為我喜歡他啊?醒醒,咱就是說,不至于這麼饑不擇食啊。”
“你剛說的話我已經聽見了,放心吧,一個月後開庭,人間真相即将大白,冤案落到我首席律師手上,算他碰到硬茬了。”
齊非忽然插了句問:“哥哥,同性戀很可怕嗎?”
他們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