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雖然是個混蛋,但是心是好的,也沒想過帶壞齊非,他走過去坐着故意說:“确實很可怕,像小非這種單純可愛的人,落入這圈裡,恐怕被吃得骨頭不剩。”
齊非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好像很有趣,他确實很想把哥哥吃得骨頭都不剩。
“咳咳——” 許岑安又敲了敲桌子說:“不要再讨論這個話題,小非,這種問題你就别好奇,你太單純,不需要知道這些,快吃飯。”
齊非看着桌上的刀叉和刀具,拿起來娴熟地三下兩下切開,整整齊齊地牛排散開,仿佛能用尺子量出每一塊都是2cm大小。
他遞給許岑安乖巧笑道:“哥,給你。”
盛西周揉了揉眼,看着那牛排困惑道:“怎麼做到的?手再穩,這熟透的牛排,你是怎麼把他切成一樣大小的?”
齊非伸出舌尖舔了舔刀尖的油漬,目光冷淡看着他問:“想學嗎?”
打擾我和哥哥約會,等着吧。
“當然想,弟弟快過來。”
盛西周沖他勾了勾手指,齊非揚起唇,徑直走到他身邊,低頭幫他切着牛排,讓他拿起刀具,他剛擡手,恰好撞到齊非的手腕,他手中的刀尖一滑,落在了盛西周手指上,血立馬冒了出來。
“哎呀,好像我不适合教人。”
語氣茶裡茶氣的。
他目光陰森寒栗,盛西周抽了張紙巾按着流血的手指,錯愕地看向他,怎麼感覺,齊非不太正常……
剛才明明不會撞到,像是齊非故意貼過來的,但是印象中這位弟弟,從來不會打架鬧事,很乖巧,可能是他撞邪了。
齊非繞過來說:“哥,我去洗個手。”
說完他就出去了。
許岑安叉了塊牛排放在嘴裡咀嚼,動作舉止優雅,邊說:“手沒事吧,你自己又不是不會切牛排,估計小非不喜歡你逗他,故意的。”
盛西周把紙巾扔掉,這點皮外傷已經愈合,他目光驚恐問道:“許岑安,小非最近沒撞邪吧?上個月見他,很可愛又聽話,怎麼今天感覺哪裡不對勁……”
許岑安思考片刻說:“還好,有時候心情不好有小脾氣,很正常,沒有哪裡不對勁。”
“不是!”
盛西周畢竟是個gay,他熟悉這種目光,剛剛齊非出去的時候,看許岑安的那個眼神,充滿霸占和欲望,更可怕的是,他陰森森冷着臉的時候,還在得意的笑,那笑容瘆得慌。
他思考片刻後說:“有時間帶他去做個體檢吧。”
他懷疑齊非也彎了,并且喜歡的人是許岑安,但是這種事,盛西周不好開口,免得兄弟情突然崩了,他就是罪魁禍首。
齊非在衛生間洗着手,不斷地搓洗,滿手洗衣液泡泡,他扶着牆大口喘氣,眼尾泛紅,一直壓抑着心底瘋狂的情緒,太難受了。
他剛剛看着那牛排刀,在最後清醒的時候收回了一些力道,不然盛西周該去縫針了。
他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把哥哥占為己有,不管是誰來打擾,内心都憎恨瘋狂,難道他真的病了嗎?
他這個樣子,兇惡殘虐,如果出現在許岑安年前,哥哥一定會讨厭自己。
他不想被讨厭。
許岑安和盛西周邊吃邊聊天,商讨着這場官司的過程,門被推開,齊非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齊非像隻淋了雨的小狗,滿臉神情不悅,可憐兮兮坐在他們中間,嗓音憂愁:“西周哥哥,對不起,我剛剛是故意的。”
“啊?” 盛西周看他這副模樣,熟悉的感覺回來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可愛弟弟啊,剛剛那惡魔是誰。
齊非兩隻大眼睛純真無邪,“因為你一來就調戲我,我不喜歡,所以故意把你劃了一下,剛剛又很懊惱,是我心眼太小,對不起。”
“哦~” 盛西周恍然大悟,齊非演技太好,他也被蒙蔽了雙眼,立馬笑道:“沒事沒事,擦破點皮算什麼,哥不怪你。”
許岑安溫柔笑了笑,輕撫着齊非腦袋說:“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人,打打鬧鬧很正常,不用這麼真誠的道歉,顯得生分。”
“嗯。” 齊非乖巧地點點頭。
本來剛剛還很嚴肅的氛圍,突然間就煙消雲散,如果去娛樂圈,齊非應該可以拿個奧斯卡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