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許岑安突然起身。
齊非剛剛還靠在他身上,此時身體一傾,差點摔在椅子上,立馬起身跟着他。
他嬌滴滴伸出手說:“哥,你說我的手會不會留疤啊。”
許岑安打開奔馳車門,低頭瞥了眼,昨天被貓撓傷的地方,隻有一條淡紅的痕迹,他回答:“……應該不會,創面不深。”
齊非跟着他上車,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思考什麼,心中想法愈發危險,要不然再回去讓貓撓一下。
許岑安看着窗外,白天工作行程太多,有些困倦,靠在車窗旁邊竟然睡着了。
“哥?”
齊非擡頭看他閉着眼睛,湊過去将他腦袋捧着輕輕放在自己肩膀上,不管司機異樣的眼光,伸手輕撫着他臉頰,眼神迷離像是淪陷在深海裡,一直爬不出來。
“哥哥最近工作量很多嗎?”
司機恍惚了兩下應聲回答:“啊……這個我不太清楚,許總的工作我很少打聽。”
齊非摸着他臉頰,心裡嘀咕着:“早知當初把那些空題填了,考上交通大學,就可以分擔你的工作。”
當初,他并不喜歡交通運輸管理行業,所以故意放棄分數線。
他的愛好是解剖小動物,但是又不會去虐待這些小可愛,所以選擇寵物醫學,最喜歡開刀手術,也是最穩的強項。
他覺得拿起手術刀,一條生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那種感覺,非常爽。
回到家後,許岑安看見身後跟着的人問:“今天住這邊?”
齊非嘴角微微上揚:“哥哥想我住在哪裡?每天住你旁邊會不會厭煩我?畢竟我這麼鬧騰。”
許岑安說:“胡思亂想什麼呢,昨天看你不在,以為你回去住。”
齊非三歲那年開始,許爸爸就把他領回家照顧,因為兩位老人年邁,身體不好,雖然離得近,基本上就沒怎麼回家,都是住在許家。
許岑安隔壁卧室,是專門為他留的,有時候外面的人還以為他們家兩個兒子。
“我喜歡跟哥哥住,有安全感。”
許岑安在玄關處換鞋子,銀岸星城别墅房價挺貴,以前齊非家也很有錢,所以都是在這個位置買的房子,但是他從小就不喜歡回家住,因為爸媽總是在吵架。
許岑安父母逢年過節才回來,所以這棟房子裡隻有三個人,他們兩個,還有照顧他們衣食起居的周姨。
客廳内三隻小貓跑過來,圍着許岑安轉圈圈,咬着他衣服,齊非咳嗽了兩聲,那幾隻小貓像是聽到暗号一樣沖過來。
“喵嗚~”
齊非走到電視劇旁邊,觀察了一下它們的貓糧,随後判斷道:“candy今天沒吃飯。”
許岑安感覺他是個神,走過來疑惑問道:“三隻貓,貓糧都差不多均勻,你是怎麼判定有一隻沒吃飯的?”
金漸層叫大金,銀漸層叫小銀,三花名字是齊非取的,稍微好聽點,叫candy,另外兩隻,是他哥取的。
“直覺。” 齊非看見趴在地上的三花,将它摟起來,摸了摸它圓滾滾地肚子,又翻開它眼睛說:“要排毛球,吃壞肚子了。”
齊非打開抽屜,拿出瓶子倒出排毛球的藥丸,給三花貓咪喂了一顆,吃完後小貓咪乖巧地蹭他胳膊,軟趴趴的爪子放在他手上。
這麼溫馨的畫面,許岑安看得心裡蕩漾,他弟弟真是太可愛了,像隻溫順的小貓。
齊非看着它爪子,将它按在自己手上,三花莫名其妙地沖他喵了聲,随後看到主人森冷的目光,像是在命令它做什麼。
小貓咪跳下來,跑得比兔子還快,金漸層和銀漸層在打鬧,齊非伸出手,它們也跑了,根本不可能撓他。
“周姨請假一周,回鄉下照顧生病的孩子去了,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去做。” 許岑安邊說邊摘下腕上的手表,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
齊非眯起眼睛,彎彎的眼尾翹起,興奮都寫在臉上,“哥哥做的,我都吃。”
“行。”
許岑安味覺很淡,他做飯手藝不怎麼樣,做出來的食物都是偏鹹,隻不過他很少做飯,爸媽在家時,輪不到他做,不在家時,也輪不到,偶爾做一下,誰都不知道他做飯難吃。
齊非在客廳撸貓,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蘋果準備吃,又看向茶幾上的水果刀,他目光暗沉,忽然又有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
“喵!” 大金被吓一跳,主人拿着刀子就往自己手上滑。
許岑安剛洗完菜,就看見某人可憐兮兮地跑進來,伸出手給他看,頓時被吓一跳,看着他手指的鮮血直往外流。
“怎麼搞的???”
齊非委屈咬了咬唇說:“削蘋果,不小心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