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能不能小心點。” 說完許岑安拉着他去衛生間,打開水沖了下他的手指,還挺深,根本止不住血。
許岑安在客廳找到藥箱,拿出酒精片包裹着他手指,緊緊握着沒松開,隻能先按一會兒再上藥了。
哥哥的手,很溫暖,齊非像是個沒有痛感的機器,滿腦子都是他哥這麼緊張他、關心他、還牽他手,真好啊。
許岑安松開手,拿出酒精噴了噴,這下某人有了反應,疼得猛地一縮,眼眶頓時泛紅,有層薄薄的水霧彌漫,把他哥直接整不會了。
“别哭啊,誰讓你笨手笨腳。”
齊非這副模樣,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委屈瞪着眼看他,惹得許岑安心裡那層保護欲愈發強烈,他一直都是把齊非當作親弟弟對待,所以責任感非常重。
“待會就好了。” 許岑安拿出創可貼,敷了點藥後,輕輕按在他手指上,纏了一圈,總算止血。
“小心點,少碰刀子。” 許岑安處理完他的傷口繼續回廚房做飯。
旁邊三隻小貓咪茫然看着他。
齊非抹去眼角的淚花,眼眸變得深沉,撇着的嘴也收了回來,逐漸露出肆意妄為的笑容,看向三隻小貓自言自語道:“看到沒?哥哥這麼緊張我,或許他心裡也有我,對不對?”
“流點血怕什麼。”
齊非迷戀地撫摸自己手指,仿佛哥哥的餘溫還在,他癡聲道:“我愛他,愛他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永遠都待在我身邊!”
三隻小貓看他這猶如毒蛇般陰冷的面孔,頓時被主人吓得魂飛魄散,各自都飛奔到自己的窩裡去了。
許岑安會做飯,西紅柿炒蛋、土豆絲、蒜薹炒肉,成品顔色都是非常好看,就是每次味道很鹹,他做飯時味覺天生很淡,所以每次放的鹽會多一點,也就齊非會癡迷地說好吃。
“好吃嗎?” 許岑安問。
齊非本來就口味淡,被鹹味嗆地咳了兩聲,眼尾泛紅低聲道:“好吃。” 哥哥做什麼都是香的。
“我也覺得挺不錯的。” 許岑安很滿意自己做的這三個菜。
“有生之年能吃到哥哥做的飯,是我的榮幸。” 齊非才不管飯菜難不難吃。
許岑安笑了笑:“會說話,哦對,問你個問題,我記得你以前在醫療班的時候,不是報過一個計算機訓練班嗎?你懂不懂電腦系統黑客這些東西?”
齊非眼睫顫了顫,輕輕搖頭說:“不太懂,當初隻學了兩年,隻會簡單的電腦應用操作,比如制作文檔是沒問題的,哥哥怎麼突然問這個?”
許岑安緩緩夾了塊西紅柿放嘴裡,邊說:“昨天跟你們講得那件事,有反轉了,我懷疑陳耿自己的私人文件被别人入侵了,不然不會知道這麼多的負面消息,隻不過這種能力,很罕見,誰能做到呢?”
齊非淡淡道:“可能是一些他得罪過的人吧。”
許岑安最後也置若罔聞:“應該是,到時候訴訟把這些材料提交上去,說不定能把他們搞下台。”
“咳咳——” 齊非膚色白皙,臉上染上绯紅時,顯得格外孱弱,垂簾時像是朵剛開的白蓮嬌嫩,許岑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怎麼了?是飯菜太辣了嗎?” 許岑安關心問。
“不是,嗆到了。” 齊非喉嚨疼,今天的飯菜有點鹹還有點辣,實在不适合多吃,如果不是哥哥做的,他一定全部倒掉。
許岑安拉着他的手,看了眼他手指上的傷口說:“今天不要碰水,下次想吃水果告訴我,你真是永遠長不大,跟個小孩一樣笨手笨腳的。”
齊非眼眸眯了眯含着笑:“哥,在你心裡,我重要嗎?”
“當然重要。” 許岑安神情變得非常有責任感,振振有詞道:“從你三歲那年開始,我就跟爸媽說了,要把你當親弟弟養,許家就是你自己的家,我就是你親哥。”
親哥……
齊非大腦短暫死了下機,神情從詫異轉變為落寞,手指蜷縮了回來,拳頭微微收緊,眼眸逐漸變得猩紅。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哥哥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感情,隻是因為弟弟,他不想當弟弟!他要占有他!成為他的愛人!
他忽然砸了下桌子,臉色變得難看,對上他哥疑惑地目光時,他又壓抑制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最後說:“我吃飽了,去洗澡。”
許岑安被他突如其來地脾氣給驚愕了兩秒,雖說平時也會撒嬌有點小脾氣,但沒到這種程度,他剛剛也沒說什麼錯話吧。
不過還好,他長着一副這麼可愛的臉龐,發脾氣都像小孩子。
齊非跑到衛生間把自己關起來,直接沖着冷水讓自己保持清醒。
又失控了,又發了脾氣,哥哥肯定會更加讨厭自己,他隻喜歡乖巧聽話可愛的他,并不喜歡這副暴躁冷漠的陌生面孔。
許岑安,許岑安……
“哥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