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合作愉快。”
“張董,合作愉快。”
戴眼鏡的男人是安城交通新任董事長,和他相處很融洽。
安城北站→江城長河站。江城軌道18号線。
這個大項目一直都是由許岑安負責,這是江城以來最大的工程,隻要這條地鐵正式運營開通,意味着兩座城市可以合作來往,人民出行方便,是所有人期盼了十年的等待。
張董笑着說:“其實看不出來你才二十七歲,感覺你談話的專業度,像是幾十年的經驗,和許董溝通,我還是比較相信你。”
許岑安淺淡笑笑:“您謬贊了。”
張董站起來說:“行,那我就先走了,許總留步吧,經過這半個月的了解,我是非常贊賞你。”
“多謝。”
許岑安溫和笑了笑,讓秘書送送他,會議客服在門口迎賓送客,直到人走之後,他才松懈下來躺在沙發上倚靠着。
最近真是忙壞了,項目即将開工,他自己也期盼已久的工程,不放心交給任何人。
許昭蔺還在給他使絆,讓他頂了公司總工程師崗位,無非就是想累死他,這人勢力強大,想把他搞垮,起碼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明天休息,突然想出去吃個飯,散散步放松一下,之後還有得忙,肯定沒時間出去逛。
話說回來,沒有齊非在身邊碎碎念,确實清淨許多,就是有點不習慣。
自從上次說出心裡話後,齊非再也沒過來打擾他,不過他新開的分院最近也很忙,看看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吧。
許岑安打開微信,找到三隻貓的頭像,發送了微信消息:【明天忙嗎?要不要出去吃個飯?】
得不到任何回應,應該在忙。
許岑安在沙發上眯了會兒,興許是太疲勞,阖着眼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岑安又做了夢,記憶回到八歲那年,他和爸爸說,想讓媽媽生一個弟弟,那時他們工作太忙,沒有答應他。
後來,齊家就有了孩子。
然後他夢到弟弟被壞人帶走,小孩拼命掙紮,最後被拳打腳踢,扔進水裡,渾身濕漉漉地喊着哥哥救我。
許岑安再次驚醒,頓時瞪大眼。
他喘着呼吸,捂着猛烈起伏的胸口:“幸好是夢……為什麼就是忘不掉這段過去。”
許岑安扶着微疼的太陽穴,看見自己身上還有條灰色毛毯,好像有人進來過。
褚随站在門口,聽見動靜敲了敲門:“許總,您醒了嗎?”
“嗯。”
褚随走進來,把U盤遞給他說:“18号線項目實施計劃已經做好了PPT,您看什麼時候開會公布一些,各工程部門也好安排人,先查看地理位置。”
許岑安接過U盤,放在了茶幾上,随後問:“我睡了多久?誰進來過?”
褚随目光癡癡地回答:“大概一個小時,沒人進來,我剛想找你說這件事,發現您睡着了,怕室内冷空氣強,所以拿了條毯子出來。”
“嗯。” 許岑安揉了揉腦袋說:“你幫我把抽屜裡的藥拿來,感覺頭很疼。”
許岑安剛入社會時,經常熬夜加班趕工程,學習各種考試,每天睡眠差,有時候就會頭疼。
檢查過,醫生說腦功能紊亂的原因,不是很嚴重,平時按時早睡早起,偶爾吃點藥,放松一下心情,就可以好轉,不是什麼大問題。
褚随找到藥盒,順便接了杯溫水遞給他,許岑安接的時候,觸碰到他的手,讓他顫了一下。
“許總,您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董事長那邊給您的工作,沒必要全做完,到時候我幫您分點出去。”
許岑安語氣平淡:“挺好的,隻會讓我學到更多的東西,他越是想擊垮我,越不能讓他得逞,必須要做到毫無破綻。”
褚随看着他把藥喝下,心中感情複雜,又說:“下個月公司安排我升辦公室主任,到時候就可以替您分擔很多工作。”
“嗯,你在這個公司待了十年,比我工作經驗還高,也該升職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完全沒有聲音,仿佛門口的人一直在那裡,許岑安擡頭,看到是齊非,今天居然沒有任何通報。
齊非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剛才的那些對話,他全部都聽到了,通過褚随的眼神,他已經看出來,這個人在惦記他哥哥。
許岑安目光看向他問:“小非,你什麼時候來的?”
齊非走過來,看着桌上的藥,眼裡染上擔憂之色,随後說:“你給我發消息,知道你想見我,就來了。”
許岑安沒想到他這麼快的速度,不發消息就不敢來,未免太謹慎過頭,他并不是說完全不讓見面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曲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