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一張卡片,您們可以分别在上邊寫下兩個事實和一個謊言。由剩下的人來猜測哪一個是謊言。”
“輸的人喝下一杯酒,并為其他人買單。”
路威賢笑了一聲,他把這段遊戲介紹發給了5266:“玩不玩?”
5266:……
5266:好,但玩完之後你再把直播打開,我要确認你的安全
“行啊。”路威賢答應得幹脆。他轉眼再看向來文和謝雷,對着他們揮了揮智腦上和5266的聊天記錄。
通過遊戲,讓秘密不再是秘密。
他們三人各自拿起一張紙。
路威賢很快地寫下自己的内容:“另一個世界的人在看着我。我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快樂。我的懷表在某一天突然開始倒轉。”
吧台的燈光打得很暧昧,路威賢靜候着另外三人寫完。5266應是在思索回複得很慢,于是路威賢、謝雷、來文三人一齊擺出了自己的卡片。
那遒勁有力的字個人特色十分鮮明,路威賢一下就認出來是謝雷。
“我見過一個陌生人,他說我重要的人會逝去。
我覺得對方是在騙我。
那個陌生人找過我第二次。”
路威賢伸出手指點了點第二條,他用手撐住自己的下巴,一時之間表情晦暗不明。
5266知道,他會在未來死去麼?
路威賢的心似乎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聽說人死後聽力消散得最慢,他不想聽到親人朋友的哭聲,或者更準确來說,他不希望别人因他而哭。
“為什麼?”來文問路威賢為什麼會認為謝雷的第二句話是謊言。
謝雷喝下自己的那杯酒,承認他的選擇正确。路威賢笑了一聲,睫毛輕眨,雙眼一張一合就像是在迷離花海裡飛舞的蝴蝶:“他相信了對方的話,不然他會在第一時間把一切都告訴我。”
或許是因為父母早逝,所以面對任何牽扯到他生命的事情,謝雷都會無比謹慎、不想犯下任何差錯。
剩下一張紙的字頗具有藝術感,最後一筆微微上挑,路威賢覺得對方如果寫英文一定會用花體。
“一個人改變了我的命運。
未來的人找到我,讓我去尋找一個人,帶他前往……實驗室。
我料想到了現在的一切。”
路威賢将手指指向第三條,沒等來文詢問,他便率先開口:“你沒料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剛才你的眼神很錯愕,明顯得我都能看出來,你根本不知道我跟那個‘未來人’也産生了交集。”
“他叫你把我帶進起源基因實驗室,對不對?”第一次見面時,來文就沒有掩飾自己的别有用心,隻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跟随對方。
克萊因·來文的雙翼在身後聚攏,他對着路威賢啞聲道:“我不知道白輝設下了陷阱,也不知道之後會進入仿生基地害你遇險……”
路威賢不在乎這些事,他隻把來文的那杯酒朝對方推了推:“是我赢了。”
來文順從地飲下這一杯酒,有點甜,又有點苦。
一旁沉默着的謝雷在第一時間就仔細讀過路威賢寫的那張紙條,他試圖勾起嘴角,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心情不足以讓他撐起微笑。
他比來文認識路威賢認識得更早,幾乎不用想他就能一眼看出來哪一條是假話。
來文在思考後再看向路威賢的眼神則變得更加柔軟,他眼眶周圍的皮膚緊繃着,雙眸裡裝載着懊悔的情緒。
是一個尋常的夜晚,他和平時一樣在深夜出門漫無目的地飛行,不知道飛了多久他停在一棵巨樹上小憩。在那顆樹上,他做了一個“夢”,但比起夢,其實更像是他被拽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源自未來的人說出他的過去,說出他父親為失敗的實驗體所殺害的隐情,緊接着又預言了一個悲慘、他最不想看見的未來。
克萊因·來文試圖勸說自己那隻是一個夢,但在不久之後,未來人以一種超脫物質、類似投影的形式出現在他的書房裡。
“相信我,有個人會把這一切都改變。”那個男人的左眼戴着單框眼鏡,鏡片材質特殊,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從某種方面來說來文覺得那更像是一個眼罩,對方的聲音就像是海底一切美妙旋律的總和,帶着深深的蠱惑,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信服,“他會去到你休學的那所學校。找到他,帶他去那個你厭惡的實驗室。”
來文無法信任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可對方善于攻心,一眼就看透了他離開實驗室時心有不甘,并抓住這一點不斷地勸說。
他最終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回到了岚光學院辦理複學手續,并且要回了自己在起源基因實驗室的家族代表權,經過安排成功和路威賢成為了舍友。
路威賢如那個未來人所說的一般,就像是一團光吸引着生長在黑暗裡的生物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