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菁流着淚上了馬車，秦妙菀也坐上車回府了。

她剛已回府便聽下人說外祖母醒了，她趕緊去到跟前。

王氏正小口小口的喝着苦藥，面容枯槁，毫無生氣。

秦妙菀接過藥碗伺候，隻聽王氏小聲道：“你去看秦城他們了？”

秦妙菀一愣，随後笑笑：“外祖母耳聰目明，什麼消息都瞞不過。隻是孫女不是去看秦城那個惡人。秦妙菁與秦弘姐弟有些無辜，我心裡過意不去。”

王氏：“從來都是兒女債父母還，張氏作惡太多，隻能讓兒女還還債了。你也不必幫他們太多，鬥米恩升米仇，你幫的多了，他們覺得你在示威反而恨你。”

秦妙菀點點頭：“孫女就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在路上打點，别的沒管。”

王氏滿意的點點頭：“你和你母親一樣心善。”說完這些，王氏便合眼準備睡去，秦妙菀輕聲問道：“我聽下人說，外祖母昨日和攝政王私下裡說了話？”

王氏閉着眼，但嘴角微微揚起：“嗯。”

秦妙菀更近了些：“說了什麼呀？”

王氏輕笑一聲：“你以後就知道了。”

秦妙菀噘起嘴：“外祖母現在都有事瞞着孫女了。”

王氏沒力氣說話，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是聖禅寺大祭的日子，沈随邀請秦妙菀同去，天還沒亮她便在門口等着，遠遠地看見攝政王府的馬車過來。

沈随今日是乘馬車來接她的，等到宮門口時再改騎馬随駕。

一路上沈随給她介紹今日的情形。

聖禅寺大祭是一年中稍有的大事，除了重大的節日需要大祭，大軍開拔時陛下也會來聖禅寺祭祀，以求戰事勝利。

今日算是個意外之事，大晟與祯國兩國交好，是百年來前所未有之事，為表重視特意舉行大祭。

就太後也于昨日回宮，等着今日一同出發。

聽到顧妩的名字，秦妙菀神情微變，但又很快恢複正常。

到達宣德門時儀仗已經列隊等候，小皇帝乘玉辂，太後乘九龍轎子，沈随同完顔熙騎馬，女眷們則是乘坐款式統一的馬車。

今日随行的除了秦妙菀外還有甯遠侯府除何玉柳之外的其他女眷，秦妙菀的馬車在這些女眷之後。

聖禅寺地處南郊，若是騎馬過去也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隻不過帝王出行聲勢浩大，儀仗繁瑣随行人員衆多，儀仗最前頭的六引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秦妙菀的馬車才緩緩而行。

這一路枯燥，到了聖禅寺時已經過了中午，秦妙菀下了馬車看見聖禅寺的那一刹那不免有些被震撼住了。

聖禅寺巍峨聳立于京畿龍脈之地，朱牆金瓦映日生輝。三重歇山頂覆蓋琉璃金瓦，檐角懸挂鎏金銅鈴，風過時清音遠播十裡。

中庭設青銅巨鼎三尊，終日香煙缭繞。廟後更有七層浮屠塔，每層檐角懸挂青銅風铎，塔頂供奉佛骨舍利，廟宇威嚴恢弘令人望之頓生敬畏之心。

秦妙菀不禁雙手合十，心中也多了幾分虔誠之意。

一個小内侍走了過來：“小姐随我來，您的住處王爺給您安排好了。”

秦妙菀跟着他一路朝着山後去，小内侍介紹說這聖禅寺後山有許多院子，就是供大祭時來的貴人們用的。

隻是院子不多，做不到一人一院，皇帝和太後随行人員衆多，所以這二人住一個院子，攝政王和完顔熙身份貴重單獨一個院子，何玉柳與母親同住，剩下的人大多是兩三個人一個院子。

小内侍不斷解釋着：“……王爺吩咐說盡量給您方便些，但是甯遠侯府來的人多，院子不夠，隻能委屈您和甯遠侯府的女眷同住了。”

秦妙菀不在意這些，跟着他到了院子裡，裡面已經有宮中的下人打掃過，寝具用具一應俱全。

内侍指了指中間正房：“您住正間，那位是侯府表親，住廂房。”

秦妙菀颔首：“替我多謝王爺。”

“明日一早便是大祭，提前會有宮中下人過來伺候。”内侍說完這些便躬身退下，秦妙菀坐在屋内休息忽然聽到敲門聲。

“誰啊？”

門外沒人應答，秦妙菀疑惑着把門打開，去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門口。

“姑娘……不對，現在是小姐了。”

秦妙菀又激動又驚喜：“小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