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來判斷我們水平,為什麼沒有動手?”
梨音想不通。
産屋敷夏樹思索:“你覺得那個人怎麼樣?”
“很強。”
“哪怕沒交手?”
“對!”
“有勝算嗎?”
“不清楚。我們現在還沒和一級以上的咒術師真正交手過不是嗎?甚至就連咒靈也都是二級的吧。夏樹大人,你派任務就不能增加點難度嗎?”
梨音說實話想來點更高的挑戰。
産屋敷夏樹拒絕:“暫時還不行。和咒靈的戰鬥是長久的戰鬥,這和當初消滅鬼王無慘不一樣。無慘死了,鬼也消失了。但咒靈,人類在它們就在。我們對咒靈了解的還是太少。等我了解更多再說。”
梨音皺了皺鼻子:“好吧。”
在梨音看來,什麼都不如直接幹一場來的幹脆。能不能行,幹了不就知道了。
總監會曆年咒靈祓除報告中準一級以上的咒靈能用咒力攻擊,有的還有術式,這不就和會血鬼術的鬼差不多嗎?
煉獄家的筆記中,呼吸法能打敗會血鬼術的鬼。她相信,一定也能幹掉有術式的咒靈。
梨音很明顯繼承了煉獄家的熱心和直腸子,産屋敷夏樹笑了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梨音巡邏了一下午,把那個奇怪的禅院強者送走後又急忙忙寫報告,從辦事處離開時天色已黑。
不遠處的群山黑壓壓的,她的弟弟桃壽郎正在山林深處的咒術高專學習。
總監部提供的祓除報告中不止有關于咒靈的,還有關于咒術師的。
死亡,是最常出現的字眼。
遇見等級判斷錯誤的會死,調查過程實力不濟的會死,如果咒術師順利祓除還好說,祓除失敗很可能數名咒術師和輔助監督都葬送進去。
煉獄家的孩子不至于被這些吓到,但是……如果可以,她身為姐姐,還是希望弟弟面對這些殘酷晚一些,再晚一些。
梨音沒有深夜上山拜訪咒術高專,她看了一會兒黑夜中黑壓壓,仿佛會吞噬一切踏入其中生命的遠山,收回目光,離開了這裡。
她以為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見到再見到禅院家的那個男人。
沒想到,不過三天,她再次遇見了他。
那天她像平時一樣在負責區域的街道巷子巡邏,那個人穿着她買的那身衣服靠在街邊。
臉上沒什麼表情,空洞漠然的注視着繁華的街道。
在梨音走近的時候,他轉過頭。
梨音本能的做出防備。
上次夏樹分析過這人應該是總監部派來探她水平的打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動手,但最好小心。
甚爾也察覺出了梨音态度的變化,他舉起手打了聲招呼。
“嗨!”
“你找我?”梨音冷淡的問。
“我來東京了。”
“?”
“以後都會留在東京。”
梨音眨了眨眼,有點不明白這人和她說這個做什麼。
甚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
三天前。
他因為無意中破壞了禅院直毘人的算計,内心極度愉悅。
禅院直毘人愣了兩秒後,倒是沒什麼氣急敗壞的情緒。
咒術總監部基本上算三大家族口舌。總監部總監由三大家族指名,内閣總理大臣任命。到總理大臣那裡的名單其實已經是三大家族達成一緻的人選了。
禅院直毘人是禅院家主,代表禅院家的利益。
外來勢力影響了咒術師的利益,他身為三大家族之一肯定要表态。
派軀俱留隊是态度上蔑視敵人,偷偷塞甚爾過去是戰略上重視。
但甚爾明顯不是一把聽話的刀。直毘人為了這場試探别那麼明顯就沒把目的告訴去任務的人,他認為最近幾年脾氣越來越暴的甚爾肯定會和對方起沖突。
“沒動手你應該也看得出對方的水平吧,怎麼樣?”禅院直毘人問。
甚爾:“不知道。”
“有興趣去東京嗎?”
“……”
“你不喜歡禅院老宅這邊的氣氛不是嗎?”
禅院甚爾最終選擇了去東京。
新興勢力鬼殺隊大本營在東京,而三大家族以京都為根據地。
為了知己知彼,禅院直毘人在東京安插常駐人員,不止禅院家,另外兩家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選擇甚爾一是為了緩解京都老宅這邊因為甚爾越來越強大而緊繃的氛圍,二是……畢竟是他親侄子,大哥的兒子。遠離禅院老宅,對甚爾也好一些。
去東京的人不止甚爾。
甚爾也不在意,反正禅院家沒有對他有善意的人,他同樣對家族裡的術師沒有一點好感。
到達東京,在禅院家的房産落腳。
看着完全陌生的環境,甚爾走上街頭。不知不覺走到了三天前那位鬼殺隊女人巡邏過的街區。
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歡迎你來東京?”
梨音遲疑的回答。
甚爾低頭笑了。
20歲的禅院甚爾太年輕,他剛剛成年,嘴角雖然有疤,但隻要他收斂全部的兇性,那張臉反而顯出幾分秀美來。
是那種看起來有點乖的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