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時雨的工作室内。
在經曆了漫長而焦灼的談判與交流過後,條野采菊與孔時雨終于達成了初步共識,暫時成為了彼此的合作夥伴。
對待合作夥伴當然要用跟其它人不一樣的辦法,太粗暴的方式确實能起到威懾作用,但也不利于後續友好相處。
于是條野采菊松開了綁着孔時雨的繩子。
孔時雨還是坐在那張椅子上沒挪動,隻是擡手揉了揉發疼的手腕,那手腕上面還帶着繩索困束留下的紫紅色痕迹,他的腦袋一刻不停的分析思考了很久,怎麼都沒有從記憶裡找出一個與條野采菊對得上号的詛咒師。
沒有足夠的情報,武力值也不夠,這簡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狀況了。孔時雨隻能無奈的暫時妥協,但他也還是抱着真的出大事就跟五條悟通風報信的念頭。殊不知條野采菊一直在仔細的關注着他的心聲。
聽到這些心裡話,條野采菊藏在面具後的眉毛忍不住微微挑起。
又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看來這個孔時雨還真的并不是什麼簡單的中介人,他身後的水深的令人吃驚,要在這裡的真的是一位普通的詛咒師,那定然是在他手上讨不到好的。
五條悟,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也是如今在三家争鬥中占據上風的家族的繼承人,據已知情報,他是新一代中反對總監部與老牌世家的領頭人。
但五條悟畢竟生于禦三家,且因為從小天賦的卓越一向受家族權力庇佑、縱容,可以說是最受益于禦三家的傳統制度的人,再加上本來這世間能擺脫家庭教育影響而反對家族的人就是少之又少,所以條野采菊還是對此消息心有懷疑。
而能私下聯系到五條悟的孔時雨。他真的隻是與五條少爺私交好嗎,說不定他就是五條家私下裡養在在黑市的白手套,或者說,也可能是禦三家埋在詛咒師裡攪混水的棋子。
條野采菊心裡的想法一瞬間過了千百繞,隻是帶着面具本就遮住了他那上半張臉的神情,再加上他平日裡也慣會表演,因此沒能讓坐在面前謹慎觀察的孔時雨注意到半分破綻。
他也不可能讓孔時雨真的看出點什麼。
禦三家的人嘛,在他們面前多演演戲,關鍵時候引導一下,用好了作用可不會差,而且禦三家裡擁有着關于咒術的最全的教育與資料,這些東西是世家術師的常識,也是外人難以觸及的珍貴知識。
多年無力插手的政府要收複咒術界最重要的最缺少的是什麼,不正是這些“常識”嗎?需要的是咒術作用的原理基礎,是沒有用咒術該怎麼對抗咒靈,是能傷害到咒靈的咒具符文。
而這些,都是禦三家絕不會缺的東西。
而且禦三家雖然以術式聞名,但族内也從不缺少子弟沒遺傳到術式甚至沒遺傳到咒力的,但這些人裡很多也是要參與進咒靈拔除工作的,其中最典型,是一種叫天與咒縛的遺傳體質,據說當年的天與暴君就是這樣的體質。
□□強大但無咒力的天與暴君可以擊殺咒靈,那同樣身體強大的獵犬呢,次一點的軍警精英呢,在弱一層的普通警察呢?是否隻要擁有合适的咒具,他們也能擁有拔除咒靈的能力。
條野采菊忍不住勾起唇角,在這個沉默的間隙裡,時間仿佛被凝固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機器運轉的微弱嗡鳴聲。牆上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槍支刀劍,桌上的各種奇怪的儀器和工具,它們靜靜地陳列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