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猜對了”條野采菊輕輕笑了一聲,仰頭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孔時雨沉默不語,隻是拿起了水壺為他添了水。
清了清口,條野采菊整理了一遍線索“恨也是需要力氣的,長久的保持劇烈的情緒會讓人發瘋,夏油傑恨了十年,離瘋也就不遠了。”
“離開五條悟,性格敏感的他除了失去了摯友支持,失去了心理所需要的認同感與陪伴,還失去了另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五條悟身邊還有什麼,還有五條家,五條家總會幫自家少爺和身邊的人多看着一些免得被人算計,但他離開了五條悟,算計他就簡單了很多。”
“所以……”孔時雨思索了一會兒“加茂家是為了對付夏油傑?可是……”
這又繞回了原點,對付夏油傑于加茂家而言并無好處。
“當然不是,夏油傑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麼需要特别針對的地方”條野采菊搖晃杯子,讓茶水杯裡綠色的茶葉晃晃悠悠。
“特級咒術師是很少,但這隻是針對一個時代而言,每一個時代都會出現特級,這個時代更是難得的不隻擁有一個特級,為什麼是他,為什麼要在他身上心機算盡?”
“他特别在那裡?”
孔時雨摸着下巴陷入思索“夏油傑跟其它特級咒術師不一樣的地方……”他恍然又有些不可置信“他跟六眼是朋友……”
“可是……”
條野采菊都不用聽心聲,想想都知道孔時雨要說什麼,于是開口打斷了他“我是說過加茂家這麼做不單純是為了削弱五條悟。”
“這樣的機關算盡,又怎麼會是為了這麼容易達到的目的?”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想對付五條悟,他們逼瘋夏油傑,就能趁機控制夏油傑,無論是抹去神志也好控制屍體也好,總歸是能控制的,但這又有一個弊端,夏油傑本就不是五條悟的對手,更不要說那樣受人控制的狀态。”
“但他至少能做到讓五條悟猶疑或者分神……”
條野采菊在認真思考,他側了側頭,耳邊的紅繩悠悠晃動“有什麼東西,是用了就可以讓五條悟暫時脫不開身,或者可以做到隻要五條悟一分心就能殺了他,再不濟也能困住他的嗎?”
孔時雨莫名覺得這樣的描述很熟悉,好像以前聽說過類似的東西,他低頭沉吟片刻,再次把手放到了鍵盤上。
與此同時,東京咒術高專。
走廊上的感應燈随着重重踩在地上的腳步聲一路亮起,夜風簌簌,吹的高大的香樟樹那茂密的葉片沙沙作響。
東京咒術高專建在山上,良好的綠化養活了無數的昆蟲,零星螢火蟲圍着樹叢繞圈,白色大翅膀的飛蛾撲向了樓道剛亮起的燈,還有幾隻冒冒失失的撞到了五條悟的身上,暈頭轉向的被無下限彈開。
被人惦記着的五條悟打着哈欠下樓,他的神情不虞,罵罵咧咧“傑在整個東京到處亂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那關老子什麼事?”
“他又沒有放咒靈傷人,總監部那群膽小如鼠的老橘子非要讓老子大半夜的去跟他打一架。”
收到消息趕到宿舍的夜蛾正道聽着五條悟咪咪喵喵的罵聲,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他伸手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好了,快去快回,有情況記得放帳。”
五條悟黑着臉,順着總監部發來的情報一路找過去,很快在孔時雨的一處廢棄已久的安全屋堵住了夏油傑。
他的心情很不爽,因此一個照面間話都不說先打了一道“蒼”過去,接着站到了塵土飛揚的建築廢墟上,抱着手“大半夜的,傑你在發什麼瘋!”
“滾開!”經曆了一整夜失敗的尋找,對雙胞胎養女的擔憂讓夏油傑的臉色很差,他連裝出樣子的精力都沒有,轉身就要走。
“你讓我滾?”五條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怒極反笑“好啊,我們來打一架吧,不然你别想走。”
夏油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二話不說,帶着咒靈就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