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皺着眉頭,這麼重,許雲帆能背得動嗎?别到半路就回不去了,“會不會太重了?”
許雲帆搖搖頭,“不重,你放就是了。”
秦潤特意挑了一袋比較小的,“你把背簍屁股架到玉米袋上,待會就好起了。”
為了不讓袋子落下來,秦潤找了根藤條将其綁好。
往外走的時候,旁邊地裡的秦奶奶見了,“潤哥兒,這就收完了?”
“嗯,秦奶奶,秦木叔在家嗎?”秦潤掃視一眼,不見秦木,這才問道。
秦奶奶笑呵呵的,“在呢,這不,隔壁村的一戶人家快成親了,急着用家具,所以你秦木叔抽不出身來。”
許雲帆背着背簍也過來了,瞧見秦奶奶家這才收到一半,一邊擦汗一邊問,“秦奶奶,還沒收完呢?”七八個人幹活,速度比他和秦潤還慢,莫不是哪個偷奸耍滑了吧。
“還沒呢,收夠六袋了,我就讓你幾個叔伯先挑回去,回來再一起掰,這樣也有機會休息一下,肩膀就不會那麼疼了。”
許雲帆“哦”了一聲,“那我們先回去了哈,有空再聊呢。”
“好咧,你們快回去吧。”秦奶奶瞧着許雲帆後背上的那袋玉米,沒想到這小夥子,幹活還是挺有力氣的,真是越看越滿意了。
“這小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力氣倒是不小。”秦二撕着玉米外衣,目光落在健步如飛的許雲帆身上,“走的那麼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背了袋棉花呢。”
秦三聞言,也看了過去,“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秦二媳婦秦三夫郎不說話,他們能說什麼呢?
來的時候,他們隻見潤哥兒一個人來,許雲帆長得好,原以為是個沒力氣不會下地幹活的,不曾想,日頭上來了,他反而來了。
感情這人是不嫌熱啊!
秦潤挑着兩大袋玉米,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有的汗流進眼睛裡,他便拿一隻手胡亂擦一通,喘氣聲也越來越重,更沒心思與許雲帆說什麼。
反觀許雲帆,微微弓着背,氣息平穩,手裡掰折着順手從路邊扯來了草荊,亦步亦趨跟在秦潤身後,目光幽幽落在秦潤背上,不知在想着什麼。
回到家,許雲帆跟着秦潤将玉米放到後院的空地上,重重呼出一口氣,可熱死個人了。
秦潤卻以為他是累的,“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再帶你去找秦木叔。”
“你呢。”許雲帆看秦潤拿着扁擔,似乎沒有休息的打算。
“我去把剩下的挑回來。”按照他的體力,還能繼續挑兩趟,地裡的玉米也就挑完了。
許雲帆擡頭看天,這個點,估摸得有十一點左右,“等下午涼快了再去吧,太熱了,你放心,我看這天氣,不會下雨的。”
“下午還有下午的事。”秦潤道:“這次怎麼也得忙個二十來天,把玉米收回來後,還要準備秋種,到時候田裡的稻谷也該收了。”
農忙時節,家家戶戶都忙得很,玉米等這些農作物,不把它收回來,一旦下雨被泡着了,有的就會發芽壞掉。
别人家裡幾十畝地,雖然比他家的地多,可相對的,人家家裡勞動力也多。
“這麼急幹什麼?十幾畝地,收個十來天也就收完了,用不了那麼久,不急這幾個時辰。”許雲帆不以為意,這收玉米本身不難,難的是把玉米挑回來,一來一回,忒耽誤時間。
等他把推車做出來,一次推它個□□袋的,秦潤負責在地裡掰,他負責推。
按照秦潤幹活的速度,十幾畝玉米地,十幾天掰不完,隻怕他是幹活的時候摸魚去了吧。
之所以往年秦潤要收那麼久,主要是地裡離家遠,他一次能挑兩袋,一天又是收又是挑的,能收多少?
秦潤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什麼,看日頭也大了,幹脆道:“那我們先煮飯吃,随後我帶你去秦木叔家。”
許雲帆說的那麼輕松,完全不知農忙的苦,秦潤想,他應該是好面子,不下地,怕人說閑話,下地,又苦又累又熱,想來是能拖一時是一時。
“好呀。”許雲帆樂呵呵跟在秦潤身邊往前院走。
安哥兒在家早早煮好了粥,還煮了一大盤的南瓜。
許雲帆看着水多米少的粥,就這玩意,喝下去再撒泡尿,估計也不剩什麼了。
水煮南瓜當菜,沒有蘸料就先不說了,這玩意,鹽也放不夠。
幹了一早上的體力活,就吃這個?
許雲帆臉幹了又幹,端起粥,呼噜呼噜幾口,昧着良心道:“安哥兒煮的粥很好喝呢。”
是的,很好喝,粥到嘴裡便可直接下肚,都不用怎麼嚼。
雖然吃的不盡如意,但這是安哥兒辛苦準備的飯菜,許雲帆樂的誇幾句。
得到誇獎,安哥兒羞答答的将半邊臉縮到桌下,雙手捧着大碗,右手還夾着筷子,不時偷偷看許雲帆幾眼,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