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又問石大娘,“石大娘,你呢?是不是要把你家做豆腐的法子教我們呀?”
石大娘趕緊擺擺手,“許小子,大娘就是被豬油蒙了心,說錯了話,你别放心上,這家傳的手藝,怎麼可以教外人呢。”
“石大娘知道就好。”許雲帆滿意一笑,看孫、李兩族的人多,幹脆一屁股坐到車把上,悠哉悠哉的道:“今天大家夥都在這,我就直說了,潤哥兒呢,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住他們家,自然要護着他們,以前的小秦家有什麼流言蜚語,是誰傳的,大家夥心知肚明,自個心裡有數。”
“李嬸我就不說了,那天中午我就已經告誡過你,想來你是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是不是你認為我一個大字不識的漢子不敢去鎮上找夫子?”
李寶山聞言,心下一個咯噔,暗道,許小子膽子能有那般大?
方才,他不出面,無非也是有點小心思,可惜,許小子腦子轉的快,連村長都趕來了。
這會聽他這麼一說,李寶山不确定了,這麼聰明的人,看他的氣質,确實不是村裡人可以比的,難不成,這人大有來頭?
李嬸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傳小秦家的壞話,有一個童生兒子做依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來也是不把他的警告放眼裡。
許雲帆似笑非笑着,雙手環胸,筆直的大長腿伸直了,襯得整個人自帶一股桀骜不羁的氣勢,再加上帥氣的五官,非常的惹眼,“你們不要以為我不識字便不敢找夫子去了,不巧了,我略通筆墨,熟讀四書五經,在家時也是讀過幾年書,聽過舉人老爺授過課的。别看我現在落了難,鎮上的夫子,我可是不懼的,你身為童生的娘,在我面前,不過也是一介村婦,與旁人并無任何不同,懂?”
許雲帆這番話落下,村民們都被震驚到了。
什麼?
許小子居然還是個讀書人?還得舉人老爺授過課?
舉人啊!
那是什麼身份?
能請得了舉人去授課,那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嗎?
對了,看他的氣質,确實很像大戶人家的少爺。
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個是不識字的?
李寶山錯愕不已。
許雲帆又道:“我這人,脾氣挺好的,見人先笑三分,但這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我有木匠的手藝,你們有的人會眼紅,我早猜到了,不過,你們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李嬸,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家安哥兒還小,有些事,你跟個孩子說幹什麼?你這樣,我會認為你是在看不起我,被人看不起,這都不是一件會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我不高興了,那些讓我不高興的人,我勢必會讓他們跟我一塊哭。”
“我這人的耐心有限,再一再二不再三,前天我就告訴過你了,你不聽,昨天早上又跟我家安哥兒說了不該說的話,再有第三次,到時候到鎮上,我會與夫子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許小子,你别亂來啊,我家雲飛什麼也沒做,你不能毀了他啊!”李寶山知道,李雲飛的夫子最是看重學子品性,要是許雲帆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夫子對李雲飛有了意見,日後還會錦囊相授嗎?
“那我家安哥兒做了什麼了?他不也是什麼都沒做嗎?”許雲帆嘴角一勾,“可你們不是照樣欺負他?所以,我哪裡做錯了,你們怎麼做的事,我不過就是學你們罷了,你們做得的事,我如何做不得?”
“許小子,你放心,有我老頭子在,我們村絕對不能出那等眼紅害人之事。”村長太清楚村裡有一個讀書人的重要性了。
許雲帆敢這麼說,也是有底氣的。
别看村長不是什麼官職,在村裡頭,村長卻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但隻要你不殺人放火,不偷雞摸狗,哪怕是村長,也無權将你趕出村。
秦潤說過,村長雖然姓孫,但為人公道,不會偏袒同族,而且村長上受裡正監督,真有村民鬧大了事,他這個村長的身份也到頭了。
許雲帆不會窮一輩子,困難、貧窮隻是暫時的,他遲早是要掙大錢的,如果不把威嚴立起來,以後等他富了,還不知要招多少人眼紅呢。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事雖不大,卻足夠惡心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