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豆大娘都不敢說話了,她們沒想到,隻是開了個口,便受到了村民們的抵制。
許雲帆瞥了眼石大娘,“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别亂惦記,否則,哼,誰敢打我的主意,我許二少也不是吃素的。”
許二少?
石大娘沒去過縣裡,在鎮上,她見過那些公子哥少爺說過哪位大少、二少什麼的家裡多有錢有權啦,日後遇上了,最好不要招惹人才是。
人家少爺都不敢惹那些什麼少的,可見他們的身份定是不簡單。
石大娘被自己的腦補給吓到了,哆嗦着道:“沒……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不敢了。”
許雲帆又看向李嬸,這一眼,深沉中暗藏着的警告充滿了威懾,令人不寒而栗。
李嬸渾身一冷,身體瑟縮着,連忙垂下頭不敢直視許雲帆。
其他村民自然看到許雲帆的眼神,一個個傻了眼。
沒想到高高瘦瘦的許雲帆,眼神能這麼森冷,令人畏懼,那股威懾人心的威嚴,仿若骨子裡自帶,天生的,這樣的人,能是一般村夫?
村長看出來了,許雲帆絕對不是普通家庭培養的人,隻怕其家族也是大有來頭,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二少怎麼就……
不管如何,這樣的人,輕易不能得罪,沒見這小子骨頭硬得很嗎。
才在他們村落腳幾天,便開始敲打這幫不長眼的了。
“許小子,今天的事,我會讓她們家的漢子好好管教好自家婆娘的,大家都是同個村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現在秋收正忙呢。”
村長的話很明顯,這事,其他人沒占到便宜,許雲帆也沒虧,就不吵吵了,免得耽誤秋收。
這七八月份的雨,說來就來,得趁着這段時間天氣好,該收的收,否則一場雨過來,莊稼就遭殃了。
“我聽村長的,村長你也太為大家夥着想了,您的面子,我一個小輩必須給,今兒這事就算了,但我醜話也得說在前頭,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
許雲帆本來就沒想鬧大,不過就是想趁機立個威而已,還有那麼多玉米沒收,誰有空去鎮上找啥子夫子去哦。
如此一來,也算給村長一個面子了。
果然,村長得了許雲帆的話,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笑的合不攏嘴,“許小子,你趕緊把你家玉米推回去吧。”
說着,村長又揮揮手,像趕牛似的,“還看什麼看啊?地裡的活忙完了?一個個眼皮子薄的,什麼都想占,還不趕緊回去幹活了。”
村長這話,李寶山、李嬸、石大娘聽得臉上臊得慌。
其他人被許雲帆放的“恨話”驚到了。
這年頭,讀書人你可惹不起,人家識文斷字,去衙門告你,狀紙都不用找人代筆。
他們還聽說,這些讀書人,那些個厲害的,那是活人都能給你說死,死人都能給你說活了,那個什麼舌戰什麼的,就是這樣來的了。
但凡能賺錢的活,就比如鎮上的酒樓掌櫃、算賬的先生,哪個不是識幾個字的?
那些能當大官的,誰不識字啊?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人豈能是他們敢惹的?
沒看到許小子一張嘴這麼能叭叭叭的嗎?就李嬸那個大嘴巴子,平時在村裡,誰吵得過她呀,結果對上許小子,人家可是通筆墨的,腦子聰明的很,知道打蛇打七寸,抓了李嬸的軟肋,還怕她不聽話?
看着許雲帆離去的背影,村長暗道,這讀過書的人,來自大家族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僅有手藝,還聰明,不好惹啊!
許雲帆回到家,照例卸下推車上的玉米,解開繩子把玉米全部倒出來,再把袋子卷起來放推車上。
家裡的麻袋不多,不把玉米倒出來,待會就沒的裝了。
許雲帆又接了一竹筒水,自己也喝了半瓢,這才坐在門檻上休息一會。
小秦家的院子還是挺大的,靠着院牆的地方建有一排雞舍,離堂屋不算近,聞不到雞屎味。
農家的院子,大部分都是用來種菜用,小秦家的自然也不例外,隻不過,這個季節,種下的南瓜菜已經到了末期,沒有鮮嫩的南瓜苗可以吃了。
兩排青菜也是稀稀疏疏,看起來半死不活,難怪秦潤得找野菜吃。
在院子的左邊,有兩根木架,木架上橫着一根棍子,那是用來曬衣服的。
昨晚他換下來的衣服,中午的時候便被秦潤給洗了。
連他的貼身衣物都沒放過。
沒辦法,秦潤的衣服也不多,許雲帆能有兩套換洗,已經算是好的了,換下來的衣服不洗,第二天穿什麼?
現在天氣熱,又得幹活,身上的衣服滿是汗味,第二天再穿的話,那味道估計能把人熏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