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本不想說,怕秦潤會尴尬,畢竟十八歲的少年人,多數是要面子的,哥兒應該也不例外,但秦潤問了,他還是點頭,“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主要是那個女人的嗓門有點大。”
他不想聽到都不行。
秦潤顯得很尴尬,不自然的開口:“秦大娘他們還是挺好的,我去……次數多了,秦大嫂難免不舒服。”
“你父親之前救過秦爺爺,所以他們才對我們家這麼好的嗎?”許雲帆問道。
秦潤搖頭,“秦大娘他們為人還是很好的,當年秦爺爺落河,不會遊泳,是父親跳下去把他救上來的。”
“後來,有一年下大雪,秦大哥秦二哥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夜發熱了,秦木叔與秦大伯都不在家,也是父親深夜冒着危險去鎮上把大夫請來。”
如果沒有秦父,隻怕秦大秦二早燒沒了,當時大夫說了,再晚點,孩子不死也得燒傻了。
這等恩情,秦家人銘記于心,自秦父走後,秦潤年紀小,他奶奶的喪事,皆是他們幫忙一手操辦,其他事上,也是多次幫秦潤的忙。
許雲帆知道,冬天天氣冷,一個不注意,孩子就很容易感冒發燒,體質弱的孩子很容易被傳染,在古代,這種小病卻是能要命的。
對秦大娘他們而言,秦父這份恩确實挺大。
不過,那都是父輩的事,許雲帆與秦潤不認為,因為秦父的恩情,秦家就該無怨無悔不計回報的幫他們的忙。
走到一半,許雲帆肚子餓了,咕噜咕噜直響。
秦潤道:“那邊的樹蔭下面有塊大石頭,平時村裡人趕集回來,累了的話就會在那休息,我們先歇會,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好。”許雲帆放下手上的鴨子,感覺整隻手都是鴨毛的臭味,嫌棄的直皺眉頭。
秦潤見了,拉扯着許雲帆的袖子,“你跟我來,這邊有個泉眼,可以在那裡洗手。”
許雲帆洗了手,依舊覺得手上還有點味,聞了兩下又使勁搓起來。
知道許雲帆愛幹淨,秦潤輕歎一口氣,“你别搓了,手心都搓紅了,你不用那隻手抓東西吃就好了。”
許雲帆心情不好時,說話會有點甕聲甕氣的,帶着點鼻音,聽了會讓人覺得,這家夥是在對你撒嬌似的,讓人心軟得要命。
秦潤最受不得許雲帆這樣了,這樣的許雲帆會讓他産生一種黑暗而又肮髒的,想把許雲帆狠狠給“欺負”一頓的念頭。
聽了秦潤的話,許雲帆這才作罷,從背簍裡拿出肉包伸到秦潤面前,問他:“你吃包子還是吃餅幹?”
今早秦潤沒吃餅幹,打算留着回來的路上休息時吃,沒想到許雲帆還買了肉包,對此,他回答的毫不猶豫,“吃包子。”
餅幹能留就先留着。
許雲帆遞了兩個肉包過去,秦潤搖搖頭,“我吃一個就夠了。”
“一個就夠了?你現在還在長身體,不吃飽怎麼行?”許雲帆想,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能吃的時候,一個肉包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秦潤暗道,還長身體?他再長下去,漢子都沒他高,以後不得更醜了?
許雲帆像是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你這樣的,在我那邊就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你别不信,我不否定你們這裡的審美觀,但我覺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你不用太過在意,強迫自己去符合大衆的審美,為了他人的目光而活,從而苦了自己,讓自己受委屈,那樣做大可不必。”
聽了許雲帆的話,沉默一瞬的秦潤接過包子一口咬下去,口齒間全是肉香味,享受的讓他眯起眼睛,像隻感到惬意的貓咪。
許雲帆看着可愛又俊郎的秦潤,胃口都變好了,一口氣吃了兩個包子。
這時候的包子,皮薄餡大,許雲帆幾天沒吃肉了,竟覺得口中的包子,前所未有的美味,吃了兩個,由覺得不夠,又拿出烤紅薯來開吃,一連幹掉三個才算滿足。
……
“表哥。”周清歌一進門,直往齊修澤的院子沖,人未到聲先至。
齊修澤聽到熟悉的嗓門,手一抖,毛筆尖一彎,得,辛苦一早上畫出來陶冶情操的畫又廢了。
齊修澤咬咬牙,将毛筆重重一放,“這個死丫頭,今天又惹到我了,娘的。”
嘴上罵着,齊修澤挽起袖子,做勢要出去揍人。
對齊修澤這個大少爺來說,不管男女還是哥兒,誰敢惹他,照揍不誤,哪怕是表妹,該打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當齊修澤跑出書房,拳頭已經握好了,卻不見周清歌的身影,反而見到了一位俏麗的少女。
少女長的很好看,不不不,或許應該說,少女臉上的妝,濃淡相宜,不經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