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兩人忙的很。
許雲帆負責燒火,正準備點火時,一隻小手抓着一個比小手還要大的白乎乎的肉包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雲帆看過去,秦安便道:“哥夫吃包子。”
“我吃過了,這是留給安哥兒的。”
秦安以為許雲帆是騙他的,在他看來,香噴噴的肉包子很貴。
他以前出門,那些小孩說了,一個肉包子兩文錢,是拿白面做的,可香可香了。
這麼香的包子,他已經好久沒吃過了,但是,他知道,有好東西,要與大哥分享,因為大哥是他最親的人。
現在哥夫來了他們家,哥夫自然也是他第二個最親的人了,加上哥夫之前還生了病,秦安想了很久,大方的把一個肉包分給他。
聽到許雲帆在騙他,隻能說,兄弟就是兄弟,秦潤執拗,秦安好像也沒落到哪去。
他把肉包子往許雲帆面前怼了怼,要不是許雲帆反應快,這肉包子非得怼到他鼻子上,糊他一臉不可。
許雲帆頭往後仰,不讓包子怼到自己臉上來,好笑的伸出右手握住秦安的手腕,“我真的吃過了,許哥現在還不餓呢,吃不下了,聽話,你自己吃,許哥要燒火了。”
秦安聽了,懂事的點點頭,在許雲帆松開他手的時候,轉身就去破舊的碗櫃裡拿出一個碗,把肉包放進去,留着給許雲帆吃。
然後,他跑出廚房,在廚房門口的屋檐下,把剩下的包子掰開,大的,餡料多的那一半拿到蹲着身洗肉的秦潤嘴邊,試圖喂給秦潤吃。
因為秦潤這會洗着肉,不方便抓,“大哥吃,肉包子,好香的!”
秦潤欣慰的笑了,“二弟自己吃,我已經吃過兩個了,不餓。”
“大哥吃。”秦安又重複這句話,這麼好吃的肉包子,他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吃的,也要給大哥吃。
許雲帆伸出頭看在屋檐下互相推讓的兄弟,莫名心酸,“安哥兒,你自己吃吧,你大哥跟我都吃不下了,那兩個肉包是給你買回來的,你再不吃,我們也不吃,留到晚上就不能吃了。”
秦潤聽了許雲帆的話,視線落在面前的小手上,看到秦安手心裡的水泡,眼眶一熱,将頭埋進秦安懷裡蹭了蹭,悶悶的道:“是的,二弟自己吃。”
被秦潤這麼一蹭,感覺有點癢,秦安順勢将秦潤的頭環住,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
許雲帆不會生火,搞了好一會,火竈裡濃煙滾滾,可他娘的火就沒起。
許雲帆被嗆的連連咳嗽,眼淚都被濃煙熏出來了。
見狀,秦安顧不上跟秦潤親昵,将肉包子放到碗裡,蹲到許雲帆身邊,拿起旁邊放置的,由一截細竹筒打通做成的吹火筒吹了起來。
秦安這一吹,一股濃煙湧了出來,許雲帆受不住,快速起身跑出廚房,一滴眼淚還挂在睫毛上。
秦潤擡頭看去,嘴唇抿了抿。
許雲帆正好朝他看過來,頓時就氣了,“你笑我?”
秦潤抿嘴搖頭,嘴上沒笑,可眼裡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
生火這麼簡單的事,秦安三歲就會了,許雲帆十幾歲的人,生個火還被煙熏得眼淚汪汪的。
明明他那麼聰明,會做其他村民不會做的推車,掌櫃用算盤沒算出來的賬,他一下子就算出來了,甚至還能化出那麼好看的妝,在秦潤心裡,這樣的許雲帆已經很厲害了,結果他居然不會生火,這反差,就很可愛。
許雲帆看着秦潤眼裡的笑意,惡意頓生,自認為惡狠狠的撂下一句狠話,“我讓你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哭,哼。”
撂完狠話,許雲帆又沖進廚房,這時候,火已經被秦安生好了。
大哥買了那麼多肉,秦安高興,包子都顧不上吃,知道大哥要煉油,他便把竈台上的鍋給洗幹淨。
許雲帆站在一旁幫忙打水,看到秦安手心的水泡,趕忙将秦安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異常嚴峻問:“怎麼長了這麼多水泡?”
“剝……剝玉米粒長的。”看到許雲帆嚴肅的臉,秦安有點慌,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話語裡,充斥着滿滿的不安。
秦潤洗好肉進來,許雲帆又拉過秦潤的手,這一看,才發現,秦潤的手心裡也長了幾個水泡。
“你的怎麼也長了這麼多水泡?”
兩人一起掰玉米,許雲帆的手心好好的,怎麼秦潤的手就這樣了?
秦潤低頭看着抓着他的手,再看看自己的,兩隻手,像是泾渭分明的兩條河流。
許雲帆的手指,細長白皙,粗細均勻,哪怕做了幾天的農活,他的手,依舊白皙光滑,就跟他的人一樣,好看得很,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