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思聽到有人在叫她,剛停下腳步,那人就跑了上來,她喊道:“見過葉大夫。”
葉霖爽快地擡了擡手:“都說了,見到我不需要行禮。”
白逸思看見葉霖的手上提了個紙包,問道:“葉大夫手中提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葉霖把紙包提到白逸思眼前晃了晃,“這是雲芝閣的鳳梨酥,可好吃了,我去的時候隻剩一點點了,我就把剩下的全買了,我給殿下拿一些過來。”
“殿下喜歡吃這個?”
葉霖差點脫口而出“當然”,不知為何她再看了白逸思的表情後,嘴邊的話一下就變了,她總覺得方才紅花的表情像是盯上獵物的猛獸,可這人的表情明明和平時一樣啊,不過直覺還是讓她沒有說實話,“一般吧,主要是我喜歡吃,今天這是因為我一個人吃不完。”
“原來是這樣,”白逸思看出了葉霖的猶豫,沒再多問,她微微一笑,“不過雲芝閣的鳳梨酥享譽京城,殿下應該會喜歡。”
“希望吧,”葉霖朝白逸思揮了揮手:“我去找殿下了。”
白逸思連忙攔住她:“葉大夫還是遲些時候去吧,殿下現在正和流芸姑娘談事情。”
“哎呀,沒事,”葉霖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系,我就去放個糕點而已。”
說着就朝書房走去,白逸思緊緊地盯着她,在看到葉霖順利進入書房後,她臉上的笑容揚得更加大。
她不知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總之等她的腿酸痛了,葉霖才從書房出來,白逸思為了不讓葉霖起疑心,一下躲到了柱子後面。
她看着葉霖漸行漸遠地背影,心裡想着:這人也很礙眼啊。
等到天黑,柳淳熙和流芸都還在書房,白逸思心中煩躁極了,她終于忍不住了,這半月來每到夜晚柳淳熙都會和流芸待在書房,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忍受不了為什麼流芸和葉霖都能待在柳淳熙身邊,明明她才是對柳淳熙最感興趣的人。
柳淳熙不也對她感興趣嗎?既然如此,為何不把她留在身邊?讓她知道那些密事不才更有趣嗎?
白逸思手中端着茶壺,站在了書房外,既然柳淳熙要告訴流芸一些事,那為何不能也告訴她?于是她坦然地站在門外偷聽。
她自認自己藏匿氣息的功夫很好,所以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裡面的人發現。
柳淳熙此時正在桌上作畫,她并沒有如白逸思想得那樣和流芸商讨事件,相反,她們兩人安靜極了。
在白逸思站在房外時,柳淳熙挑了挑眉梢,那人終于來了,她可是等了許久。
柳淳熙承認這人藏匿氣息的功夫很好,但是今日這人有些心急了,她看了流芸一眼,流芸似乎還未發現屋外那人。
“控制流言的事安排好了嗎?”
流芸聞言心中疑惑,這事不是一兩個時辰前才問過嗎?難道殿下忘記了?
她答道:“殿下,都已經安排妥當,必不會讓流言在京中傳開。”
“嗯,很好。”
流言?
白逸思仔細聽着房内兩人的對話,雖然她聽不明白,但她卻沒有之前那麼煩躁了。
她正心滿意足時,突然有一個東西朝她的方向甩了過來,白逸思心中一驚,被發現了?
不應該啊?在她的印象中,以屋内兩人的武功是不會發現她的。
沒等她有所動作,流芸就從書房裡沖了出來,眯着眼道:“是你?”
流芸方才正在裡面回答着已經答過一遍的又無關緊要的問題時,她的殿下突然朝一個方向甩出了鎮紙,她便立馬知道屋外有人,于是她沖了出去。
這人在她沖出書房時好像受到了驚吓,手中端着的水壺掉到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流芸走過去抓住了這人的雙手,她感受到這人的顫抖。
白逸思被抓了進去,流芸一将她放開,她就害怕地跪到了地上,柳淳熙看着她這副樣子隻覺好笑,不過面上依然嚴肅:“你站在書房外幹什麼?”
“奴婢…奴婢來給殿下換一壺熱茶。”
“可本宮不記得自己有吩咐過。”
流芸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放在了白逸思的脖頸處,她看見白逸思頓時抖得更加厲害了,她在心中鄙夷着,還以為這人有多厲害呢,原來膽子這麼小。
白逸思眼中含淚道:“奴婢說的是實話啊,殿下。”
柳淳熙看這人演得這般像,心中的興趣又添了幾分,她說:“哦?那你說說是誰讓你送來書房的。”
她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柳淳熙自己心裡清楚。
當她發現自己身邊出現了一個有趣的人時,她心中無比高興,盡管這人很有可能是敵人,可她依然裝作沒發現任何不對勁,因為她想要自己去查找。
自她加入父皇創立的蛛絲後,她的一切都被父皇監視着,隻有那些對她懷有惡意的人是脫離她父皇掌控的,因此她對那些人有着一種來自心底的好奇。
以往那些懷有惡意的人都被她父皇安排在她身邊的人給解決了,隻有現在她面前的這位是親自走到她面前的,所以她才讓這人待在她身邊許久。
可她發現這人入府後,除了那天晚上的偷窺和那次夜間離府,這人就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了,柳淳熙也漸漸不耐,這才有了今日的事。
她對這人已經失去了興趣,所以想要在今日讓這人開口說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