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慘淡,樹影搖晃,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在無人的小巷中扶着牆踉跄地往前走。
他今晚喝了太多酒,整個人偏來倒去的,一個沒注意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給絆倒了,他撲倒在地上,手被崎岖不平的路面給劃了一道口子。
他随及怒罵:“哪個賤人敢絆我?”
他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原本是眯着眼,但在看清後一下就被吓清醒了,險些尖叫起來,就算叫了,現下是深夜,也不會有人聽到。
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白逸思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的男人,男人被這眼神吓得心一抖,他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危險,沒有多想,他立馬爬起身就要跑走。
這時,白逸思悠閑地一腳踹了過去,将人踹到後,就踩着男人的腦袋,将他的臉緊緊貼着地面。
男人哆哆嗦嗦地說:“饒命啊,饒命啊,女俠!”
“哦?饒命?”白逸思往腳上又施加了一些力,她蹲了下來,“那你說說我該饒你什麼?”
男人的眼珠迅速轉動,可他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惹到了這位女子,何況他還不曾見過她。
白逸思從袖子裡滑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就插進了男人的手掌,男人頓時慘叫起來,白逸思立馬用腳踩住了男人的嘴巴,狠聲道:“再敢發出聲音,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男人的嘴被踩出了血,他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已經被踩掉了幾顆,下巴可能也脫臼了,劇痛難耐,可他不敢再發出聲音。
白逸思:“再好好想想你究竟哪裡惹到了我?”
男人淚流滿面地點點頭,可他依然想不起來,何況白逸思踩着他的嘴,他也說不話。
白逸思本就不想聽這人廢話,這個男人想不想的出來都無所謂,反正她不會放過他:“吐不出好話的嘴巴我幫你卸了,待會兒你眉毛下的兩蛋我也幫你剝了。”
白逸思兇狠的眼中還有着一些嫌棄,這個男人不管從哪裡看都肮髒的很,還是趕快殺了這人吧,在看下去她都怕自己的眼睛瞎了。
男人聞言開始劇烈掙紮,可不管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白逸思的束縛,像是被蛛網纏住的小蟲,無論動作如何劇烈都掙不開那些透明的絲線。
次日,柳淳熙從宮中回來後就待在書房,白逸思在一旁為她研磨,腦袋一點一點的。
“你昨晚沒睡好?”
白逸思睜眼說瞎話:“沒有,奴婢昨晚睡得很好。”
“哦?”柳淳熙眼中起了興味,“那你方才為何像是小雞啄食?”
小雞啄食?
這公主居然還這麼有童心。
窺探到這一點的白逸思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心裡美滋滋的,“沒有吧,許是殿下看錯了。”
站在另一旁的翠環在心裡為白逸思捏一把汗,殿下詢問自是要如實回答,她不僅沒說實話,還說是殿下看錯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柳淳熙的表情,但是殿下似乎并沒有生氣,看起來還有一些…高興?
柳淳熙彎着嘴角:“是嗎?那便是我看錯了吧。”
她遲早會查出這人身上的謎團,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知道這人的一切,包括昨晚這人去了哪裡…
遊戲得慢慢玩才好,所以…不急。
流芸進來時看見得就是這樣一番場景,殿下和那位女子周圍有一種奇怪的氛圍,而翠環的臉上滿是震驚。
她微微皺起了眉,看向白逸思的眼中皆是不滿,柳淳熙看到流芸進屋後,就說道:“你們兩個下去吧。”
“是。”
“是,殿下。”她今日才和柳淳熙待了一會兒,白逸思心中不太滿足。
果然,她身邊叫流芸的這個人很是礙眼。
等書房内所有人都離開後,流芸才說:“主子,今日在城東發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京城處處都不安分,每天都會出現不同的屍體,所以如果隻是單純的屍體的話,流芸應該不會特意說。
柳淳熙沉吟道:“那具屍體有什麼特殊之處?”
“那具屍體的雙眼被挖了出來,舌頭也被割掉了,四肢都斷裂開來,一個人被分成了五塊,死相極慘,今日城東有不少人被吓到。”
柳淳熙的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她問道:“四肢是被刀劍砍掉的?”
“不是,傷口不平,不像是被刀劍砍掉的,倒像是…被什麼野獸撕開的,這個說法也在百姓中傳播開來。”
“野獸?京城裡哪兒來的野獸。”柳淳熙心中不确定,但還是吩咐道:“派人封鎖這個傳言,安撫好民心。”
……
這幾日多風,樹葉被吹掉了許多,許是快要入秋的緣故,白逸思已進府有一月了,她此時正無所事事地走在院中,柳淳熙和流芸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商讨,公主用過晚飯後就讓她們所有人都退下了,隻留了流芸一人。
書房就在白逸思的對面,她輕舔了一下自己的一顆尖牙,感受到了舌頭的疼痛,這絲絲疼痛正刺激着她的神經。
她得成為柳淳熙身邊重要的人,要讓她信任自己比流芸還要多,這樣才有意思。
“诶?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