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白逸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殿下以為馬車是每家每戶都有的嗎?”
智商遭到了質疑,柳淳熙心中不爽,“那這裡應該有人家養馬吧?”
“沒有。”白逸思不帶一絲猶豫地否定,“這裡的人基本上都養牛,用來耕田,或者用牛來拉車。”
柳淳熙沒再說一句話,白逸思看着柳淳熙吃癟的樣子笑了兩聲。
兩人躲着村中走動的村民,走到了村民耕種的田間,現在已經接近黃昏,田間已沒有了人。
柳淳熙發現這裡的田間種的不是水稻也不不是尋常作物,更像是一種藥材,不過她并不認識。
這個村子怎麼會種藥材?
她蹲下去扯了一片葉子,聞了聞,這的确是藥材的氣味,不過她不精通醫術,嗅不出是那種藥材。
眼上的雙眉因着這個皺了起來,白逸思好笑地看着柳淳熙,随後拉過柳淳熙捏着葉片的手,輕嗅了起來。
她還在心中感歎,自己真是頂頂好的人,樂于助人。
不過下一刻她的神情就冰冷了下去,身上的戾氣噴發出來,柳淳熙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輕輕掙紮了一下手腕,白逸思這才回過神來,戾氣瞬間又被她收了回去,仿佛從未發生。
她如常說道:“這個藥材…還真是奇怪,我居然不認識。”
可惜柳淳熙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她詢問道:“這是什麼藥材?”她敢肯定這人方才一定聞出來了什麼。
白逸思看起來有些窘迫:“殿下,屬下不知道。”
柳淳熙在心中哼了一聲,這人連敷衍都不想好好敷衍,真實的白逸思可不會做這個表情。
她沒打算在這裡深究,畢竟還不知道那些殺手會不會追上來,柳淳熙不想耽擱時間,她得趕快回京城。
她扯起了一株藥材,抖了抖根上的泥土,然後放在了衣襟内,白逸思不說,她也可以問葉霖,更何況和白逸思比起來,還是葉霖更能讓她相信一些。
柳淳熙站起身來,正要走時,自己的手突然被握住了,她聽到身後的人問:“殿下生氣了?”
生氣?不,她沒用生氣,以她們的關系來看,她實在沒必要生氣。
柳淳熙皺起眉頭正要搖頭時,白逸思又接着說:“屬下的确不知道這是何藥材,不過我可以去找個村民問問。”
白逸思的眼中正醞釀着風暴,柳淳熙一回過頭就看見了。
原本這是白逸思自己的事,柳淳熙沒必要摻和,可她還是第一次在白逸思臉上看見方才的那個神情。
這時柳淳熙心中的探究欲又鑽了出來。
罷了,若是那些殺手追上來了,殺了就是,她現在對眼前這人更感興趣。
于是柳淳熙點點頭,說:“那就去找吧。”
過一會兒,兩人悄聲翻進了一戶人家,白逸思透過門縫看見裡面一男一女正在吃晚飯,于是她沒再猶豫,立馬開門沖了進去,上去就是一掌,直接将那男人劈暈了過去。
女人受到了驚吓,正要尖叫就被一人捂住了嘴,柳淳熙在女人的耳邊冷聲道:“别叫,你的丈夫隻是昏迷,我們隻想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女人恐懼地點了點頭,柳淳熙這才稍稍松了些手,發現女人真的不會亂喊後才放下自己的手,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這時白逸思将桌上的碗往一邊推開,随後側身坐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女人,女人直覺這人比她身旁的人還要危險,于是無意識地往柳淳熙這邊靠了一些。
柳淳熙雙眼一眯,擡頭直視着白逸思,白逸思這才收斂些,問道:“你們村子中的是什麼?”
她記得幾年前來這裡時,田裡種的都是尋常作物。
女人顫抖地回道:“不…不知道。”
白逸思眉梢一挑,“不知道?”
女人快速地點點頭:“真…真不知道,隻知道是種藥材,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名字就敢種?”柳淳熙在一旁說道。
女人怔怔地說:“是村長讓我們種的,村長說種這個能賺很多錢,所以村中就都種了起來。”
柳淳熙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你們賺到錢了嗎?”
“嗯,賺到了,”女人看着跟前的兩人,雖然她們身着粗衣,但掩不住她們不凡的氣質,猜到這兩人身份不簡單,于是臉上露出了些窘迫,“雖然不是很多,但比起以前已經好了不少。”
白逸思緊緊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像一條毒蛇在女人的臉上攀爬,幾瞬過後,她跳下桌對柳淳熙說:“我們去找那位村長吧。”
柳淳熙也看出這女人的确什麼都不知道,于是點點頭,白逸思離開之前還警告着:“不要将今日的事告訴其他人,否則…”
女人知道沒說的話語是什麼,于是沒有猶豫地點點頭,像隻啄木鳥,“我…我肯定不會告訴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