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特助整理好的床鋪和整個房間都貼滿的囍字,蒲若林感覺自己跟屈落就像是聯姻的不相愛對象一樣。
那種誰也不能阻止他們聯姻的那種。
突然想要一個插足感情的工具人了,如果有蒲若林絕對會一甩袖子直接讓位。
屈落仔細看了看這個房間,地闆是瓷磚的,床頭貼着一張大大的娃娃海報,在娃娃海報的兩邊還貼着喜字,木闆床頭上還放着核桃小福袋。
很講究,這是屈落對這間房間的第一印象,他先一步坐在床上,床墊是很早之前的彈簧床墊,稍微用些力氣還能回彈,注定不可能在這個床上睡着了。
他們到的并不晚,放好行李從二樓下去,黑狗應該是察覺到這兩個人不是小偷或者其他壞人,對他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黑狗的尾巴慫慫地甩了一下,看到這隻狗,蒲若林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火腿腸,然後看着它說:“想不想吃?相吃嗷一聲。”
“嗷汪!”
蒲若林把火腿腸往上揚,然後另一隻手嘗試碰了一下黑狗的鼻子,确認黑狗讓他觸碰才說:“是讓你嗷,不是嗷汪。”
“嗷!”
看它這麼配合,蒲若林把火腿腸遞到它的嘴邊,但它沒吃,反而坐了下來,前爪扒拉了一下蒲若林的褲腿。
想到了之前看的一個小視頻,蒲若林把火腿腸放到地上,黑狗這才吃了起來。
李歎走進這個房間,看到蒲若林和這隻黑狗正在互動,再次覺得自己選角是真的沒選錯,黑狗注意到陌生人吠了一下,蒲若林一轉頭就看到了李歎,他立馬起身。
“李導,有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們還适應不适應,順便跟屈落說幾句話。”看他站着還有點拘束,李歎繼續說:“那我上樓看看他。”
“嗯。”
說完李歎就離開了院子,蒲若林不知道他們要聊什麼,也沒打算知道,他戴上口罩,旁邊的黑狗被他的一根火腿收買,開心地湊到他身前,尾巴搖得很快,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腿上,像是邀請他出門玩一樣。
蒲若林正有出去玩的打算。
在過來的時候就通過房屋之間的縫隙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麥田。
現在還沒到麥子豐收變金黃的季節,但在城市裡沒有機會接觸這樣的環境,哪怕家裡有花園,可這樣的麥田還是僅存在照片和朋友旅遊的口述裡。
擡腳出門,黑狗注意到他的腳步也一起跟在了他的身後,尾巴跟剛才一樣,搖得很開心。
麥地連接天空,是綠色的海洋,嗅着别樣的空氣,蒲若林想到了劇本上的一句台詞,天是什麼顔色。
如果有顔色,一定是和麥田一樣的綠色,代表生機,也代表豐收。
黑狗跟在他的後面,确定蒲若林是來麥田玩之後,一頭紮進麥田裡,歡快地搖着自己的尾巴歡迎蒲若林來玩。
蒲若林站在田裡,感受陣陣微風,聽麥穗沙沙作響,手放在麥穗上感受微微紮手的麥子,因為看不到黑狗偶爾還會喊一句大黑。
這是蒲蔚在世時跟他說的暢感,在天地一色的自然下,是獨一無二的感受。
大黑在麥田裡跳來跳去,還會跑到蒲若林這邊嗅嗅他的手掌,然後向前跑幾步,覺得自己跑遠了還會回頭看蒲若林。
蒲若林跟上它的步子,跑到了兩邊長着小野草的土路上,大黑朝着後面開心地叫了一聲,然後跳了一下。
還以為是覺得自己跟它玩很開心,突然聽到了背後的聲音。
“你不會是個假少爺吧?”
回頭對上屈落的眼神,他的眼中沒有想挑事的意味,反而多了份溫和,蒲若林張了張嘴,然後問:“比起假蒲家少爺,屈家少爺應該更像假的吧?”
屈落笑了一下,風吹動兩個人的發絲:“電影需要,不想跟你再吵起來。”
“嗯,我信了。”蒲若林回答他後轉過頭看向前方。
都是需要台階下的,現在蒲若林很舒服,不想計較這個台階,就想他說的那樣,電影需要,必要的工作上沒必要将私人情緒帶過來。
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沒有開始前這麼僵,大黑汪了一聲,然後當起了領路犬,搖着尾巴輕快地向前跑。
跟着它的兩個人跟上它的速度,道路足夠兩人一狗玩,蒲若林笑了一下,邁步跑了起來,大黑見蒲若林現在跑了起來,尾巴也不搖了,直接跟上蒲若林。
農村的狗跑得都很快,跟着他們兩個的步子,本來屈落還想說蒲若林幼不幼稚,直到一人一狗差點消失在他的面前,這才跑了起來。
兩個人迎着夕陽的點點微光,奔跑在被光灑的金黃的麥田裡,前面的少年背着光看身後的那個人。
就像之前詢問的那個答案。
他們的眼中現在隻有彼此。
。
回到家裡時,廚房上方的煙囪已經開始冒煙了,進了門正巧看到餘欣錦端着飯走出廚房。
看到他們兩人一狗回來,餘欣錦笑了起來,然後喊他們去盆裡洗手吃飯,晚飯可能不如他們大廚做得好,但都是自家種的菜,吃着很新鮮。
水池是那種結婚用的大紅瓷盆,看到被藏在木柴一邊的塑料盆,蒲若林斂起一絲笑意,點頭應了一聲好。
正把水往手上淋,屈落的手闖入了蒲若林的視線,兩個人的手在水中碰觸,讓蒲若林心裡慢慢升起了一絲不真切感。
他大概洗好了,把手從盆裡拿出來,低着的眉眼也跟着擡起,看到對方似乎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一樣,走到鐵管支起的衣架旁,準備拿毛巾擦手。
屈落搶先了一步,先把毛巾拽了下來,對上蒲若林的目光,他甩了一下毛巾的另一頭,示意他用那邊擦。
蒲若林是不怎麼介意用毛巾的那一邊擦手,但是對方這個行為實在過于幼稚,說了一句:“原來你真是假的屈家少爺啊。”
對方也不甘示弱:“你不也是一個假的蒲家少爺嗎?”,然後看着蒲若林的眼睛解釋道:“怎麼,你會跟我用同一條毛巾?”
話是這麼說,見他擦好手後,屈落将毛巾再次搭在衣架上,兩個人開啟了僵持模式,直到餘欣錦喊了一句這才收回彼此的目光。
餐桌上隻有四個人,為了歡迎他們兩個人的到來,桌子上有擺了好幾道菜,兩個人是習慣了在家這樣擺,蒲若林一手拿着饅頭,然後咬了一下筷子說:
“這麼多菜我們是不是吃不完?”
桌子上擺着土豆炖雞肉、粉條炒豆角、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肉、醋白菜以及一個甜粥。
餘欣錦擺了擺手,指了一下她老公說:“沒事啊,小寶他爹很能吃,不用擔心吃不完。”
聽自己老婆這麼說,旁邊的男人撓了撓頭,表示餘欣錦說的也确實是真的,他平時幹活多,所以吃飯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