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地看見那個玩偶小人鑽進了溫晗的衣領。
溫晗扭頭,一臉疑惑:“做什麼?”
在他說話的同時,懷中的玩偶竟也自己撲騰着調轉方向,将腦袋探出衣領,笑眯眯的盯着梨顧北。
梨顧北:“......”
他咬牙,笑道,“沒什麼。”
溫晗則低頭,盯着玩偶的發頂,伸手薅了一把,又捏了捏它的臉。
而玩偶也順着力道轉過身,趴在他懷裡,在秋風裡枕着溫晗暖烘烘的體溫休息。
梨顧北在一旁看得嘤嘤咬手帕。
算算日子,自己已經和梨知南整整三個星期沒見面了!
他咬牙切齒,憤憤地盯着柏澤岸......的共感玩偶。
溫晗總覺得身後怨氣頗深。
回頭一看,結果是眼眶泛紅的梨顧北。
溫晗:“?”
他小聲建議:“你要不休息會兒?”
看他!眼睛都熬紅了!
小玩偶也探出腦袋,看了眼梨顧北,仰頭不留痕迹地親了親溫晗的脖頸。
梨顧北:“??!!”
謝謝,更生氣了。
他抱緊自己,很有骨氣地背對着溫晗,開始......想梨知南。
不過一會兒,溫晗困意消散,悄悄繞過梨顧北,朝賀言所在摸了過去。
“溫晗?”
賀言壓低了聲音。
溫晗抱着玩偶點頭,“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賀言略微傾斜身子,側耳聽着。
幾米開外的白毛滿眼疑惑,暗暗嘀咕:這二人在背地裡琢磨什麼呢,怪讓人害怕的。
溫晗再次确認:“真的?”
“嗯,”賀言點頭,“而且關于當時那枚銘牌......”
-
與此同時。機場。
“嗯,知道了。”
梨知南耳邊的藍牙停止閃爍,他擡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目光平靜,沒有絲毫變動。
打開手機,v上的唯一置頂還有着數十條未讀消息。
[知知~]
[知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知知,開定位。]
[知知,我又被柏澤岸抓去做苦力了,别太想我嗚嗚嗚嗚......]
他的指尖輕輕滑過,唇角翹起一個分外微小的弧度。
多大的人了,還不會好好說話,非得加一個“呀”。
梨知南斂下情緒,擡頭見一人朝自己走來。
“你可算回來了,”那人順手接過他的部分行李,“兩個消息。”
來人名叫殷柳,原本是柏澤岸介紹過來的,二人之前在南非見面認識,後來便沒有斷過聯系。
梨知南沒想到這次是他來接自己。
于是他問道,“什麼消息?”
“首先,你的狗兒子很想你。”殷柳把視頻和照片發給他,“并且它又胖了兩斤。”
又胖了。
梨知南的嘴角抽了抽,幾次猶豫也沒敢打開照片,幹脆詢問道,“第二件事情?”
殷柳:“你親哥讓我轉告你,如果他出不來,讓你記得幹掉柏澤岸給他報仇。”
梨知南:“......”
“好啦,開玩笑,”殷柳正色:“兩天前,我打聽到了[諾布山]會長的消息,柏澤岸的意思是讓你有空過去看看,他還說......咳咳。”
殷柳開始模仿柏澤岸的語氣,“麻煩幫我轉告梨知南,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讓他不要擔心。”
梨知南:“嗯。”
“以及,”殷柳眨眨眼,“你的狗兒子真的很想你,想得茶飯不思,整天就趴在門口,我怎麼喊都喊不動。”
梨知南:“......那它還能胖兩斤?”
殷柳試圖狡辯:“這一定是稱的問題。”
“嗯,”梨知南的笑意轉瞬即逝,“多謝。”
-
“沒事,不客氣。”
賀言點點頭,看着溫晗又揣着他的玩偶跑回了梨顧北旁邊。
“溫晗。”
梨顧北幽幽開口。
溫晗:“嗯?你還沒睡?”
“我想知知。”
梨顧北語調一波三個折,又抹了抹眼尾并不存在的眼淚。
溫晗:“......那你現在想得怎麼樣?”
從他衣領探出腦袋的小玩偶也說:“吱吱。”
“不是你這個吱吱,”梨顧北聲音幽怨,“你剛才去找賀言做什麼?”
“問銘牌的事情。”
溫晗沉聲,拿鬥篷當被子裹了裹,才說,“銘牌有歸屬,信息卻不一定,萬一賀言知道更多呢?”
梨顧北了然:“所以你去問了?”
“嗯,他沒有完全信任我們,有隐瞞也正常。”溫晗颔首,“而那個沙漏,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問出什麼了?”
梨顧北枕着腦袋,打了個哈欠。
溫晗:“賀言說的确有一個,但他隻是晃了一眼,所以不保證是否正确。”
“那是第四百四十七條規則,還有特别标注,有關米諾陶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