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大他們正吃得興起,都放開了喝了幾杯,還處在微醺中。
聞扶星見氣氛好,加上他成年了,也跟着喝了一點。
聞老四見狀還誇了起來:“星星也會喝酒了,不錯!這酒量一看就是遺傳大哥的,頭一回喝還沒醉。”
按習慣來說鄉下不講究,大部分孩子都被家裡長輩沾着筷子喂過酒,他們不知道危害,隻覺得有趣。
可劉詠梅知道小孩子喝酒不好,于是聞扶星在今年過生日之前都沒碰過酒,今天喝了一點都還好好的可以說酒量天生不錯了。
“嘿嘿嘿,我媽酒量也好,兩個加一起我自然不差咯。”聞扶星笑嘻嘻的說。
劉詠梅拍了兒子一巴掌:“那也不能多喝,嘗嘗味道得了。”
“哎呀,詠梅你打孩子幹啥,星星知道分寸的。”聞奶奶連忙出聲維護,“來多吃點菜,還别說,小沈手藝真不賴,這炒的小魚幹有滋有味的。”
沈宗林腼腆一笑:“聞奶奶過獎了,這油炸了一遍啥不好吃啊,我就是投機取巧了。”
他知道聞奶奶的手藝的,這段時間他天天吃。
饒是他在大城市吃過好的,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被驚豔到了,高手在民間啊!
如果聞奶奶能在城裡開飯店,那肯定能天天爆滿。
當然,這隻是他的臆想,現在說這些根本不可能。
不過為了投喂聞扶星,他平時有非常謙虛的向聞奶奶求教。
沈宗林說完還默默的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聞扶星,意思是想聽聽聞扶星的評價。
雖然兩人已經挺親密了,聞扶星察覺到大腿被沈宗林觸碰的時候還是有點不自在,耳根悄悄的發熱起來。
“沈哥第一回做呢,說出去都不信,像是老師傅了,啥都能上手。”聞扶星磕磕巴巴評價完,掩飾似的淺淺啄了一口酒,然後被辣得痛苦面具。
沈宗林奪走杯子:“好了别喝了,你吃飯吧。”
說完無比自然的把杯底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劉詠梅将這幕看在眼裡,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最終結論沈同志人好。
接着大家吃得差不多正準備收拾碗筷了,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在場的人都吓得一激靈。
隻見聞金文帶着盧細娣和聞老三媳婦走了進來。
原本聞老三媳婦也是不願出面的,但怕盧細娣肚子出事,就跟了過來。
“聞金文你要幹什麼!”聞老大怒喝。
想到聞夏花做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聞金文便是這個上梁,他一點好脾氣也沒有。
聞金文吊兒郎當一腳踩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闆凳:“我做什麼?你們害的我們家這個樣子,你們得負責!”
“沒錯兒!不然就把夏花還回來,你還是她大伯呢,真能狠得下心讓她進去!”盧細娣附和。
劉詠梅氣得胸疼:“你個不要臉的,到底誰害誰?我家星星啥時候得罪她了?誰又逼她違法犯罪了?還過來跟我們讨要,滾滾滾!”
“那不是啥事都沒有嗎!聞扶星他是少了胳膊還是斷了腿啦?人都還好好的,怎麼能算我們夏花害他了?”
在場的人聽得想打人,老倆口更是差點氣得暈過去。
礙于盧細娣的大肚子,也沒人敢動手,都忍得骨頭咔咔作響。
聞金文打量了一番周圍,看着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冷笑道:“我們家在以淚洗面,你們還在大魚大肉,别說是我們冷血,是你們不把我們當一回事!四叔,虧得我爹念了你一整天了,你卻連他的面也不見!”
話頭轉到了聞老四身上,他不得不站了出來。
用在部隊多年的身體素質直接把聞金文推到了院門外:“我不想說什麼,你爹要是有話跟我說就親自過來,我在家等着他。”
他沒怎麼收力的,但是有注意盧細娣,力道的方向正好完完全全和盧細娣錯開。
聞奶奶見狀操起掃帚對着聞老三媳婦她們掃過去:“那兒子當我沒生!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不過聞奶奶隻是吓唬她們罷了,一下都沒掃到她們身上。
可偏偏盧細娣犯起倔,死死把着門框擋在門口,原本聞老三媳婦都打算拉着人準備走的,也拽不動了。
“肚子……肚子……”
聞老三媳婦在混亂中突然聽到兒媳婦虛弱的聲音,往她身下一看,驚聲尖叫起來:“細娣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