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3分鐘内結束比賽，是切原赤也這個混蛋的心願。

越前龍雅在比賽之初有想助其達成目标的想法，見那家夥一動不動愣在原地，他甚至還起過要将時間壓在10分鐘徹底打消他的鬥志的念頭。

但對方很快從打擊中走出，反而瞪起一雙桀骜不馴赤裸的紅眼。

看那雙紅眼，越前龍雅腦海不斷浮現那日一早小不點膝蓋處觸目驚心的淤青。

或許10分鐘結束比賽太便宜切原赤也了，得讓那個混蛋也嘗嘗膝蓋疼痛的滋味，他想。

【雅小子，打網球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你需要用心去感受。】

【仔細看小龍馬那雙眼睛，他一定會讓你擺脫困擾，但小家夥的潛能要一點點挖掘，他還很小，你等得下去？】

【想代替我守護龍馬……雅小子在說什麼？你這孩子家家怎麼都想一出是一出的。】

【語氣風涼？什麼嘛我也很期待你能收獲真正的快樂，少年老成什麼的，想想就頭痛。】

【拜托網球是一種享受的運動，跟教條扯在一起，有毛病啊？】

【哥哥，網球不是用來傷人的，對麼？】

老爹和小不點的話一同浮在他耳邊，黃色的小球在地面和手中來回跳躍，越前龍雅最終放棄了将球落點定在切原赤也膝蓋上的念頭。

他轉而有模有樣地順着切原赤也的意圖打起了需要讓膝蓋不斷下壓的低球。

“30：0，青學越前龍雅得分！”裁判的話語再次襲來。

已然提升球威的切原赤也突然間反應慢了一瞬，硬生生讓這一球從身旁經過。

看到他曾經對海棠學長使的招式再次出現在了場上，越前龍馬徹底看出了門道。

盯着越前龍雅的背影隐約有些浮躁都心靜了下來，他勾了下嘴角想：什麼嘛，那個家夥簡直比他還别扭！

“怎麼了？”不二周助瞧見這幕，笑笑：“越前感覺你的心情突然間就變好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越前龍馬急忙寽平嘴邊弧度，心中吐槽：不二學長的目光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犀利？！

見對方依舊盯着他，他頓了兩秒無奈扯了下嘴角：“隻是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兒。”

“什麼，什麼好玩的事兒呀？”

聞言，菊丸英二一下挂在了越前龍馬身上，威脅：“小鬼，你快說快說~”

越前龍馬強撐着身子才穩住身形黑着臉，努力扶正手中錄像機：“快放手，畫面不穩了，菊丸學長！”

“菊丸，你不是見過嗎？”這時，乾貞治推了推眼鏡道：“第一次排名賽時越前對海棠用的。”

“額……是哦。”菊丸英二經這麼一提醒朝身後的海堂薰看去。

海堂薰臉色一僵。

見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一旁桃城武甚至還壞笑起哄：“臭毒蛇，之前就忘了問現在說說也來得及，當初被咱們的小新星擺了一道有什麼感想呀？”

“……”海堂薰本來就是嚴肅臉刷一下成了黑色。“我要去做賽後訓練了。”

他留下這麼一句急忙站起身後退幾步跑走了。

其餘人見狀笑笑。

場上的二人依舊在争奪這一球持續三分鐘後，比分定到了40:0。

切原赤也不是反應慢了一瞬，而是稍稍踉跄了半步讓球從身邊劃過。

注意到赤也的膝蓋似乎出了狀況，看過完整版赤也和龍馬對戰，越前當時的表現似乎和現在赤也的如出一轍。

胡狼桑原有些心驚：“難不成越前龍雅是在為越前龍馬複仇嗎？”

“那場比賽我記得最終是越前龍馬獲勝了吧？”柳生比呂士有些困惑，這怎麼能談得上複仇呢？

丸井文太仔細想了下：“那天……越前那孩子的膝蓋受傷了吧。”

胡狼桑原點頭，“赤也這兩球的表現和當初越前龍馬的一樣……”

柳蓮二看得明白，解釋：“赤也本意是想用比球網更低的球增加反應時間，能回擊對面的球，而越前龍雅則是看出他的意圖将計就計還讓赤也的膝蓋加大了負擔……”

身體怎麼會越來越僵硬……？

好奇怪，那球能接得到，比前面那些速度都慢的多，他絕對能接得到！

可為什麼接不到？現在好像從地上伸出一雙手，牢牢的将他焊在了原地。

下一秒，裁判的話再次襲來，“4:0，青學越前龍雅保發。”

“！！！”切原赤也意識到，再這麼下去不僅一分都拿不到還會敗的更慘。

他絕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他的網球絕對不會就此停下。

要打倒三巨頭，還有那個讨人厭的越前兄弟！

不，他的目标可不止如此，他是要成為日本第一國中生的，他切原赤也要擊垮眼前一切的阻礙！

越前龍雅，我要掀翻你！

就在此刻，切原赤也在眼前看到了一扇漆黑如墨的大門。

對場的那個讨厭家夥和球怎麼突然消失了……哦，是這扇門擋住了他的視線，居然敢擋住老子，也敢欺負他？

切原赤也咬着牙一腳蹬開大門，大門瞬間開啟，那個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裡面的無盡星空，整個人由内而外散發了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

這是？

——無我的境界。

越前龍雅察覺到切原赤也氣息的變化微微睜大了眼眸，這可真有意思了。

【雅小子，網球有一個人人追逐向往的境界，心無旁骛，心無雜念，一心求勝的人才能達到抵達。】

【額……你也想體會？難度有點高唉，看到那座高山了嗎？一心求勝的人經曆千辛萬苦才能抵達頂點，而你——站在山頂。】

【喂喂，你隻是一座高山，又不是珠峰，想超越我……還差的遠呢，我就是讓你一隻手，你也打不過我！這就是——無我。】

【雅小子從這個山頂跨到另一個高峰的山尖吧。】

越前龍雅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很意外，他完全沒想到這個讓人生厭打暴力網球一心摧毀他人的人身上居然有人對網球最初的追逐。

看台上，越前南次郎摩挲起了胡須，笑着道：“對對對，就要這樣打，否則一下結束就太無聊了。”

“這一幕……我見過。”胡狼桑原有些心驚，“那天，越前龍馬也是如此。”

真田弦一郎也很意外，“赤也超越了自身極限，身體借由經驗無意識産生反應了。”

“老子要站在高山上傲視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