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生無禮!
閻嬌嬌心中有些不悅,但花榮已經早一步發作,直接瞪了那人一眼,然後倨傲的說道,“不賣!”
不得不說,在讨人嫌上面,花榮是有些本事在的。
他就那麼從上到下的把人一瞟,就算一句話沒說,但是眼神裡已經寫滿了鄙視。似乎在說你什麼身份,也配和我喝一樣的酒。
那人也不是個好性兒,原本是問一句,但被花榮這眼神一瞟,火氣一下上來了,直接就伸手往花榮的左邊一探,就将花榮專門放在一邊,打算等着将來慢慢品嘗的酒,搶過去一飲而盡。
他也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花榮被他偷襲個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酒杯已經空了。
閻嬌嬌在對面看呆了——這就是你們男人的世界嘛?
好吧,這年頭男人好像沒有杯子不能混用的習慣,閻嬌嬌在家裡專門把宋三郎的水杯給他換了跟自己不一樣的,結果上次還看到他在拿自己的杯子喝酒。
有時候他們幾個人一個酒壇子,不也換着每人喝一口的。
不過很顯然,養尊處優的花榮沒有跟個路邊閑漢分享一杯酒的雅興,氣的當下就一巴掌就伸了過去。
那邊也是個練家子,反應極快,拔出背後的哨棒接住花榮這一招,然後花榮直接踢了闆凳,兩人就在店中打了起了。
“你們不要再打了!”閻嬌嬌非常不情願,但也不得不發出了偶像劇女主般的尖叫。
沒辦法,誰見到這場合不尖叫。
男人們的情緒也太不穩定了吧。
她以後再也不要用男人當護衛了!
不過好在這次并不是她單身一人,當她尖叫聲落時,在一旁的扈三娘已經起身,誰都沒有看到她怎麼出手的,總之唰唰兩下,她手中的兩把大刀便瓊花散玉般的落到了兩個男人的脖子上,“停手,有話坐下來說。”
聲音平穩,冷漠,帶着點漫不經心,但恰如一道冰水,把兩個人男人澆了個透心涼。
花榮冷靜下來,當下就收了手,而對面男人則是打量了她一番,有欣賞,但是也有不屑,“逞兵器之利算什麼英雄。放下刀來,你打不過我。”
“我有兵器,為什麼要放下來。”扈三娘淡淡的說道,然後收了刀,回到桌邊繼續坐下來吃飯。
閻嬌嬌先是給趕過來的掌櫃道了歉,說了打壞的桌子她賠,結果掌櫃比她還激動,連聲說了不用賠,然後将她拉到遠點的地方與她竊竊私語,說這男人是早上便來的惡客,喝了他們家的酒覺得好,便非要一碗接一碗的買,沒有喝夠就不走。他就擔心他坐久了出事,你瞧,這不就出事了。
“我們家的酒是自家釀的,不比那些摻了水的假酒。”掌櫃指着另外一面的布幡,頗有些自豪的說道,“三碗不過崗。”
閻嬌嬌聽着這話,振聾發聩,順着掌櫃的手指出去,這才看到那個就番是立在靠河那邊的屋頂上,那邊客人多,一上坡就能看到,是以方便招攬顧客。他們三人剛才從背陰處過來,這才沒到此處的旗子。
“他喝了多少碗?”閻嬌嬌心裡頭抽了口冷氣,面上卻冷靜的很的問道。
掌櫃的比劃了手指,閻嬌嬌吃驚,“十五碗?”
掌櫃沉痛的點點頭,“我盯着他,就怕鬧事,沒想到還是被鬧了起來。”
“無妨,我家叔叔也有不對之處。”閻嬌嬌道了歉,和掌櫃的分了損失,一人一半,然後這才離開。
她也不記得原著中,武松喝了多少碗,也不确定剛才那漢子是不是武松,等她跟掌櫃處理完,那人已經走了。
“我把我的那杯酒也給他了。”等閻嬌嬌回來,扈三娘告訴她這件事,并且解釋道,“我并不好酒,他既為酒來,我覺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舍給他了。”
花榮在旁邊頗為憤憤,“這樣的人,我一個就能打死倆。”
“第一,那人功夫不在你之下,力氣也大,真硬碰硬你未必能打得過他。”扈三娘不緊不慢的說道,“第二,好端端的趕路,為什麼非要打死人,吃牢飯很香嗎?”
扈三娘說話直來直往,并無惡意,卻也不給人留面子,氣的花榮當下臉色鐵青。
不過扈三娘的脾氣,他這些天見識過了,又說好了認她做幹妹妹,自然沒有跟自家妹妹計較的道理,隻能自己在那兒生悶氣。
閻嬌嬌見狀,便連忙打了圓場,“咱們玉瓶不跟瓦罐撞,那等不識美言高低的漢子,教訓就夠了。吃飯,吃飯。吃完飯咱們還要趕路。”
花榮見她這麼一勸,當下也就罷了,三人吃了飯,閻嬌嬌又好奇的買了店家的兩壇酒做手信,然後跟他通了姓名,說若酒好的話,改日還會差人來買。店家自然樂意,還承諾若她再派家人來,量大從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