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東西搬上車,那邊釘馬掌的人也将馬兒送了過來。花榮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問題之後,正準備上車,便見掌櫃又站在門口問,“敢問幾位客官朝東還是朝北?”
閻嬌嬌聽着好奇,便詢問他,“老人家,朝東朝北有什麼說頭?”
“朝東往東平縣去,那邊都是官道,沒什麼問題。”掌櫃笑呵呵的說道,“如果是朝北的話,那勸三位還是找個地方歇一宿,景陽岡上有大蟲咧!”
“大蟲?”閻嬌嬌還在疑惑,花榮和扈三娘卻已經興奮了起來,“那虎有多大?皮子顔色可好?”
兩個人都是打獵的好手,聽到老虎隻有興奮的,沒有怕的。
“使不得使不得,景陽岡上的大蟲吃了不少人,連官府都出了榜文懸賞嘞。”老人家本來好心勸他們,卻沒想到适得其反。
“虎皮挺值錢的。”扈三娘看了一眼花榮,眼睛難得閃爍光彩,“我爹快過壽了,我一直想給他找一張好皮子。”
“虎骨也是好東西。我這次出門正愁空手,沒有什麼東西好送哥哥。”花榮也是一拍即合。
“咱們往北走吧。”兩人異口同聲的對閻嬌嬌說道。
閻嬌嬌看着老掌櫃,也頗為無語,“我們原本是打算去東平縣的。”
東平縣是假,她其實是打算去夾在郓縣和東平縣之間的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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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惴惴不安的老掌櫃,閻嬌嬌趕車,花榮騎着馬,扈三娘則是坐在她旁邊,擦從店家那裡買來的哨棒。
理由是怕刀砍下去傷了虎皮。
“安全第一,要是見勢不好咱麼就跑,千萬别戀戰”閻嬌嬌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但她對兩人的武力值也有信心,因此也不是很勸,隻讓他倆莫要輕敵,免得陰溝翻船。
“知道了。”花榮給她寬心,“我在青州時,時常帶着士兵們去山林裡打虎,免得他們下山劫掠百姓。”
“我也是。”扈三娘說話要簡潔些,“我們那裡靠山,山中虎狼多,常年有擄走小娃兒的,所以每年都要抽時間去掃山。”
看兩人都是熟手,閻嬌嬌也就不在多話,三人趕車到了景陽岡上,果然見着崗上有一大樹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寫兩行字。“近因景陽岡大蟲傷人,但有過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個時辰,結夥成隊過岡。請勿自誤。”
“這裡的縣衙也算稱職。”閻嬌嬌感歎道,卻見花榮皺眉搖頭,冷哼一聲,“若真的稱職,就不會隻寫兩排字,而是應該派衙役守在這裡,通告來往客人才對。”
扈三娘也點頭,“多半是折的客人多了,上面怪罪下來,縣太爺自己打不了虎,便在這裡聊勝于無的立個告示……那邊多半是逼獵戶服役,日夜巡邏,責令他們限期内殺虎交差。”
“這個也好,咱們倆今日把這虎殺了,也算是解一方困厄。”花榮豪情大發的說道,扈三娘點頭,完了卻是有點擔心,“剛才失策了,這虎吃過人,會比一般的深山猛虎更兇,應該讓大姐留在店裡,咱們倆來殺敵才對。”
若是平常,閻嬌嬌這會兒就要返車回路了。但是這會兒她想起白天遇到的酒鬼,心中卻是生起了另外一番擔心。
她記得武松打虎時,隻喝了店家的酒,卻也打虎打的幾乎筋疲力歇,險些翻車。
她帶來的白酒,度數可比當地的濁酒高多了!那人雖然隻喝了兩盅,但一盅是50ml,折合一兩,這就是二兩白酒。
萬一真醉了怎麼辦?
上次劉唐喝醉,失手打死了張文遠。這次萬一那人要是武松,打虎的時候這酒勁兒上來了,虎把武松吃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恐怖笑話,閻嬌嬌整個人都不好了,隻催他們說道,“我沒見過人打虎,正想瞧個稀奇嘞。你們放心,萬一有事,你倆拖着那老虎,我二話不說回頭就跑,我就不信逃不過那虎。”
“這倒也是。”花榮點點頭,然後對扈三娘說道,“嫂子還是跟着咱們安心,誰知道那好好的店家,會不會看到她是個婦道人家就興起了謀财害命的心思。”
“也是。”扈三娘也終于不再多言,隻是将自己的兩把大刀擦得锃光瓦亮。
三人上坡之後,那太陽便已經西斜,趁着林子烏壓壓一片。閻嬌嬌趕着車,扈三娘和花榮已經擺出了戒備的姿勢,明顯在提防着随時可能出現的猛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閻嬌嬌都有點神經麻木,甚至放松下來時,卻忽然聽到前面的林子裡傳出了虎的咆哮聲,花榮見狀一喜,當下一夾馬腹,“三娘,你看着嫂嫂,我去把虎引來!”
說完,便一陣風一般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