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比賽沒什麼問題。
但轉移應該是失敗了——日向澄映精氣神還不錯。
她很擔心随時爆炸。
宇内天滿今天和她一起來,陪她看完了早上的比賽。他滿心歡喜,長歎:“終于打上了——當年烏養教練就想讓我們打一場,可惜我們那年沒晉級。”
“……是一場很棒的比賽。”
即使日向澄映心中記挂着日向翔陽的身體情況,但從剛開始精彩的拉鋸賽開始,日向澄映就被比賽吸引了過去,直到最終戲劇性的結尾。
“精彩。”
不知是在說比賽還是在說最後一球。
她呼出一口氣,覺得有些累了。下午是四分之一決賽,她當然要繼續看,但是她開始困了。
于是她和宇内天滿打了個招呼,路上随便吃了兩個飯團,打車回酒店睡了一會。下午打着哈欠,她又坐上車,趕往體育館。
小神在背包裡呆得很安分,日向澄映查看了消息——宇内天滿遇見了高中的學長,去了烏野的應援席。
面對宇内天滿熱情的邀約,日向澄映冷靜地按下拒絕。
對不起,雖然會場裡不會很安靜——但在應援席旁邊還是太頭痛了。
路程其實不太遠,日向澄映趕到時,烏野甚至還沒開始熱身。她在觀衆席觀望了一下,在即将加入熱身的隊伍裡找到了熟悉的橘子腦袋。
……這樣一看,比昨天更不對勁了。
她拿着手機的攝像頭仔細觀察。
微微滲汗,臉頰有些發紅——如果是平時,她大概就會認為是太過興奮,但因為小神的判斷,由不得她多想。
以及過分興奮地跳躍。
日向澄映輕輕皺眉。
“小神。”
“你現在都沒反應肯定失敗了,直接去找他。”
小神直截了當地說。
“我可以幫你轉移部分,不知道具體可以弄多少,所以你倆需要保持一定時間的肢體接觸。以及——”
“——我再問你一次,确定要轉移嗎?他的身體素質和你完全不同,能把他都打倒的,就算隻是部分,也能讓你進一趟搶救室。”
“确定。”
日向澄映沒有任何猶豫。她此刻輕巧又堅定地回複。
“剛剛……因為汗液打滑摔倒的時候,他很不甘心。如果因為身體中途放棄比賽,雖然他能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會好好注意愛護自己的身體……但是這段時間看下來,我有些不忍心。”
她遙遙看着場内,人頭攢動。一直躲避着人群生活的日向也想說些什麼。
想了想,她隻是輕輕地笑。
“嗯、即使不能完全避免,我也想讓他能打完整場比賽……中途被迫離開和事後的後知後覺完全是兩回事,不是麼?事後最多懊悔自己的狀态被拖累了些許,如果真的因為傷病缺席比賽——是很難忘懷的遺憾吧。”
日向翔陽熱身完,身上的熱氣更加明顯。他向着觀衆席奔來,不知道要找誰。日向澄映起身,決定去下方的入場口堵一堵他。
“其實我昨晚想了想,這樣的校園成長,挫折不是壞事。”日向澄映說,“隻是既然知道了會發生什麼、而我能改變一些,為什麼不動手呢?”
挂着裝着小神的包,她走到目測的入場口。宇内天滿發來消息,手機不斷震動。
“小翔開始打排球的契機竟然就是宇内先生嗎……真是陰差陽錯呢。”
日向澄映站在門邊,直到小神喵了一聲。她擡眼:“小翔。”
跑下樓的兩個身影一頓,日向翔陽眼睛一亮:“小澄映——”
“你好——日向,要走了,要列隊了。”
影山飛雄先打個招呼,又催促同行的隊友。
“稍等,影山同學,我占用一小點時間。”
日向澄映抱歉地說。她擡起手,招來日向翔陽,後繞過日向翔陽的脖頸,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而後她微微仰頭,貼上兄長的額頭。
日向翔陽:………!!!!
他的臉一下變得通紅:“小、小澄映——”
“冷靜一下,小翔。有誤差的話,我感覺不出來。”日向澄映說。靜靜地貼了一會,聽見包裡又傳來一聲虛弱的貓叫,她才松開按着面前人脖子的手。
“似乎是錯覺,和我的溫度差不多。”日向澄映睜眼說瞎話,“快去吧小翔,列陣了。”
“嗚……!”日向翔陽撓撓後腦勺,“好吧,我剛剛才知道宇内先生……晚點說!小澄映,我去啦!”
他跟着影山,跑進場館裡。日向澄映看着幾人順利融入橘色的隊伍——烏野不知道什麼時候順路走到了這扇門口,正等着倆人返回。她看見日向被其中一個灰發的人大力拍肩,一群人嬉笑打鬧,熱鬧極了。
大概是被看見了吧,無所謂。她感受着突如其來的熱意,輕輕靠在牆上。
“辛苦了,弄了多少?”
“比賽結束末尾前後、可能差異十分鐘左右爆發。”小神聲音都小了很多,日向澄映要很費勁才能聽清。她皺眉:“不能隻在後?”
“……”
小神沒聲音了,日向澄映知道它是正在做,笑得滿足。
她輕輕咳嗽,扶着牆往外走。沒走幾步,她眨眨眼,卻發現剛剛暈乎乎的感覺減弱了不少。
“你要幹嘛?”
與這個感受一同來的是腦海裡突然響起的聲音。
“……回去。”她說,“或者打車去醫院,總之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放心看吧,我順便把你的症狀也延後了。”神明大人悶悶不樂,“直接從那小子身上替換了,所以延期不能再從那邊下手,從你這個根源改代碼才成功了——大概是這個意思。你倆都堅持到比賽結束吧,但是他的疲憊沒有被消除,比賽後期會更明顯。”
“最後會逐漸明顯——賽後會把這樣的乏力與不适歸結于發燒。”日向澄映在腦袋裡接話,“這樣已經足夠了,狀态不佳好過缺賽……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