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澄映笑出聲。
“嗯,隻是我覺得哦。小翔很喜歡打比賽,至少讓他打完這一場吧。”
“……要是他失去了這個挫折、還是沒有重視呢?”
“不會的。”
日向澄映笃定地說。
“小翔很喜歡打球。他拼盡一切的變強,也會拼盡全力讓自己能夠站在賽場上——這些有可能阻礙他打比賽的因素,小翔必定會重視且排除的。這次拖累狀态已經足夠了。”
日向澄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把小神放在腿上,拉開包的拉鍊,抱着手臂,支撐自己看完了比賽。第三局拉鋸賽愈發激烈,日向翔陽一次又一次跳得越來越高,分差并沒有拉開太多。
日向翔陽隻是覺得有些累了,但還能繼續打下去。
不愧是今天的第六場比賽——比白鳥澤那時更棒!!
他已将自己真正變成誘餌,指揮者影山将其使用得神鬼莫測,連追多分。
隻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日向翔陽跳躍的高度在慢慢下降。雖然他很快調整,仍具有極強的壓迫感,但在一次「高度」的扣殺中,球擦過了晝神的指尖。
不斷調整交替進攻方式,烏野仍有獲勝的希望——
如果月島螢的腿沒有抽筋的話。
日向澄映感覺到自己腦袋的昏沉感又在逐漸地湧上來。
日向翔陽或許能暫時保持怪物般的體力,但是烏野的理智月島螢,已經快到體力的極限了。
月島被扶去了醫務室,鷗台高中的進攻更加刁鑽兇猛。日向翔陽發揮自己做球童時學到的一切,但是似乎無力回天。
比分逐漸追平,又在賽點處焦灼不下。最後一球,日向翔陽向前一撲卻失去了重心,球在手臂上撞歪落在了場外。
鷗台高中拿下四分之一比賽的勝利。比賽結束時,比分已經來到了三十三。
日向翔陽趴在地上,一時間沒能起來。他很懊惱,但比賽已經結束了。
“唔……為什麼這會兒沒穩住!”
“很不錯了日向!剛剛那個反應超帥的!”田中龍之介向他伸手,日向澄映鼓着嘴:“完全不應該,我覺得我平衡蠻好的……”
抓空了。
起身到一半的日向翔陽又摔回了地面上。
“……怎麼回事?”
影山腦子裡閃過他這幾天的不正常。過熱的手掌,雖然剛剛的那個日向澄映說沒有溫差、一切正常,但是或許還有一個可能。
“這家夥,可能是發燒了。”*
影山飛雄在衆人之前反應過來。
“不可能,小澄映貼過我的額頭——”
“所以就是第二個可能,她也在發燒。”
日向翔陽一哽。
“你夜跑那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和我們說過,你妹妹的身體不是很好吧?現在是東京的一月。”
小武已經沖到比賽場地内,用掌心貼上日向翔陽的額頭,清水潔子遞上溫度計。
“……所以,我後來的狀态不佳、以及剛剛的重心,都是因為發燒啊。”他想要好好地分析,眼淚卻已經從眼眶中湧出,“本來、本來我們,真的可能再多打幾球的……”
在不知覺情況下間接、近乎直接的導緻了球隊的失敗——這是日向翔陽的視角和觀點,小武看得真切。雖然當務之急是趕快結束最後的流程,把日向送去醫院,但小武知道,有些想法、有些心結,必須在源頭掐滅,所以這些話必須要現在說。
他單膝跪地,雙手将日向扶正坐好,用平視看向這雙平時總是充滿活力與朝氣的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
“仔細聽我說,日向。”*
……
比賽結束後的意外理應讓人感到慶幸。
“但是直到結束才發現的意外,很可能更讓人悔恨,不知情所以更深惡痛絕。”月島明光抓緊欄杆,追憶了一整場往昔的宇内天滿死死盯着内場情況。
“月島,我先走了,翔陽的妹妹在體育館裡,我去找她一起陪翔陽去醫院。”
月島明光點點頭。島田和下方的烏養系心打了手勢,跟上宇内天滿去找日向澄映。
“她給我發了消息,說在原來的位置……咦,這個醫院的名字和‘全部交給你處理’是什麼意思?”
宇内天滿奔跑着查看短信,被莫名其妙的信息一噎。
“她怎麼不來應援席?”
“她說太吵了,頭疼,坐遠一點。”宇内天滿找到對應的鐵門,拐進去,“快到了,就在這邊。”
他有給日向澄映打電話,但沒接通,不然幾人應該是在體育館門口見面。
“澄映編輯——”
遠遠地看見熟悉的外套,他邊跑邊喊。此時觀衆少了部分,其他人正站着圍觀場内混亂的烏野。那個人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走進了看,腿上袋子裡還有隻貓。
“哈哈……看比賽,也能睡着啊……”島田扶着椅子一邊喘一邊吐槽。宇内天滿伸出手,輕輕搖晃日向澄映的肩膀:“澄映編輯快醒醒,翔陽出大事了——”
被搖晃的人埋在圍巾裡的腦袋一歪,竟然失去重心向另一邊倒去。
“嗚……!”
宇内天滿手忙腳亂扶住日向澄映,不經意蹭過日向澄映的臉。他一驚,顧不得别的,按上日向澄映的額頭。
“她也高燒了,現在應該是燒暈了!”宇内天滿焦急道。島田連忙給烏養系心打電話,幫着宇内天滿拿起包、背上日向澄映。
烏養,這下事情可更混亂了。島田又奔跑起來,内心在尖叫。
短信裡全部交給你什麼的不是寄托希望的财團才應該說的話嗎!這完全就是丢了個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