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禾回到家後,外婆還給她做了宵夜。
吃完夜宵,她接着去看白天沒看完的頂刊論文。這輩子還是打算去農大上學,高中的那些基礎知識曾經都學過,稍微花點時間就能撿起來。
難的是政史地這三個多年沒接觸過的學科。
地理還稍微好一點,果樹種植或多或少會涉及到相關知識。但政治和曆史這兩個科目就真的可以說是毫不相幹了。
22點,肖瑩玉端來一杯牛奶,“小禾,要保護好眼睛,該睡覺了。”
粟禾笑着接過牛奶,一飲而盡,“謝謝外婆,外婆晚安。”
洗臉刷牙,準備上床睡覺。又瞅到了鼓鼓囊囊的書包,她拿出今天胥詠冰送給她的那袋零食。裡面裝了很多東西,翻到最後,居然還有辣條?!
以上輩子胥詠冰那有些張揚的性格,絕對不會送這樣“拿不上台面”的謝禮。
這也是變數麼?
除了那盒西梅,其他零食她都還蠻喜歡吃的。她不愛吃甜食,但上輩子工作後患上了低血糖症,包裡就時常備了些甜的補充糖分,西梅算是她最能接受的。
将零食收好,她一身輕松地閉上眼。
朦朦胧胧中,粟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陰森幽暗,角落裡泛着血紅色的光,看着可怖之極。
這是哪兒?
思索間,一陣鐵鍊拖地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是一連串輕飄飄的交談聲。
空靈清脆的女聲問:“姐姐,咱們現在要去索誰的命來着?”
自帶回音的女聲回:“等我看看啊……C市胥家,胥詠冰。”
“不能吧?姐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前幾天剛翻過生死簿,她的陽壽還有好幾十年呢!”
“可是勾魂令上确實是她的名字。”
“那她……該不會被什麼人換命了吧?”
“不行,讓我看一下生死簿……哎呀!确實對不上,幸好妹妹提醒,走,咱們快回陰律司找判官大人!”
交談聲消失,粟禾還想跟過去,卻根本不能挪動半分。
“嗟呼!幾度輪回糾纏,堪隻得一世之緣。凡人之癡,莫不過如此……”
睜開眼時,粟禾腦海裡隻剩下這聲感歎。鬧鐘剛好在這時響起,原來是夢,幸好是夢……
早上,粟禾剛到教室,封雪就湊過來同她八卦,“粟禾,我跟你說,昨天剛來的那個胥詠冰又住院了。”
粟禾想起昨晚那個詭異的夢,心裡倏地漏掉一拍,“她怎麼了?”
“聽說是突然昏倒,具體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之前的病還沒好吧。”封雪一邊打開英語書一邊回,心裡不由得可惜,長得那麼好看,卻總是生病,肯定是女娲娘娘看她好看,想要将她召回去瞧瞧。
粟禾嘴上附和道:“可能是吧。”
心裡卻不大相信是這個原因,周天天明明說過,上次胥詠冰住院是因為闌尾炎,闌尾炎手術成功率很高,而且好得也快,怎麼會這般反反複複?
她轉頭想找周天天問問,結果周天天居然也不在。
粟禾:“封雪,班長去哪兒了?”
“嗷,她去醫院陪胥詠冰了,我也是才知道,原來班長是胥詠冰的表姐!”封雪簡直就是有問必答的Siri。
原來如此,難怪周天天那麼擔心胥詠冰。
國慶前要月考,粟禾這輩子有自己的打算,她的心思回到課本上,全身心投身到學習中。
高一第一學期一共要學九個主科目,語數外、物化生、政史地,月考九科全都考。因為是年級自行組織的考試,所以時間分配很緊張,兩天就要考完所有科目。
從27号早上開始考,考到28号晚上,考完就放國慶小長假。
今天是10号,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也想看看,以她33歲的靈魂第一次月考能考多少分出來。
胥家别墅,張媽剛想動身去乾坤觀,不料慈心道長竟自己找上門來。
胥老太太親自上前迎接:“這可真是湊巧,我正想讓張媽去請您呢!”
慈心道長和胥老太太差不多年紀,隻不過胥老太太一生養尊處優,慈心道長清貧度日,看着要顯老一些。慈心道長婉言道謝:“老太太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此,不過是緣分到了。”
“緣分?”胥老太太不解。
哼,疑神疑鬼的!角落裡的周天天在心裡不屑道。
慈心道長也不解釋,當場畫了張符,遞給淨手後的張媽,“你把這道符貼在胥小姐的床頭,七天内不得挪動。”
符貼好不過五分鐘,胥詠冰便悠悠轉醒,睜眼就看到了守在床邊的胥老太太,“……奶奶。”
卧槽!周天天大驚,真這麼神?巧合,一定是巧合!
胥老太太看了眼虛弱的孫女,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動,她轉向還在繼續畫符的慈心,“道長,詠冰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慈心道長歎氣道:“是換命術。”
胥老太太大怒,“這、這究竟是誰想害我胥家的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