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天也被吓了一大跳,換命術?就連她這個不迷信的人都知道這種術法有多陰毒,難道是和胥家有仇的人?天呐,這得多大的仇!
“老太太稍安勿躁,胥小姐身上的換命術不是我等凡人所下。”
“……道長,這什麼意思?”胥老太太冷靜下來,胥家這些年雖說有些過失,但從未得罪過神明。
慈心道長視線挪到胥詠冰的手腕上,“胥小姐身上有一樣東西,誤導了那些大人們,及時取下來就好。”
胥詠冰聞言手一縮。
“詠冰,聽話!”胥老太太嚴厲道。
祖孫倆僵持不下,周天天也不敢去勸,外婆最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這家裡除了胥詠冰,誰都撼動不了胥老太太做出的決定。
“老太太,不如讓貧道勸勸?”慈心道長特意出聲。
胥老太太隐約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想和詠冰單獨談談。
“那就有勞道長了。”胥老太太給張媽和周天天使了個眼色,三人離開房間,隻剩下慈心和胥詠冰。
慈心在見到胥詠冰的第一眼時,就發現了這根紅繩,“胥小姐,這東西不該是當世之物,你長久帶在身上,于壽元有損。”
“道長,不必再勸了。”胥詠冰對“壽元有損”置若罔聞。
“胥小姐當是知輕重的人,怎麼能被這一根紅繩束縛,你放下紅繩,以後才能得到更多。難道,你不想和那人有個好結局嗎?”慈心是懂胥詠冰七寸在何處的。
果然,此話一出,胥詠冰期待地擡頭,對上慈心的一雙慧眼,“真的,會有好個結局嗎?”
“那是自然,隻是有些事,胥小姐也該埋葬了。”慈心雖然不懂胥詠冰和紅繩主人的淵源,但左不過一些傷感的往事。
是啊,該埋葬了……
上午的課上完,周天天還沒回來。
“粟禾,一起去吃飯?”
粟禾剛放下筆,前桌的商萊便轉頭問道。很奇怪,她上輩子有和商萊一起吃過飯嗎?好像沒有吧?那個時候她吃飯都得一省再省,随便一點飯菜就能将就過一頓,自然沒誰願意和她一起吃飯。
上輩子從高中到研究生畢業,她早已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并且樂在其中。
怎麼這輩子頓頓都有人想找她做飯搭子?
“實在不好意思,現在人多,我打算等會兒再去。”粟禾禮貌地拒絕邀請。
商萊灑脫一笑,“那我等你一起。”
看來這頓飯是非吃不可了。粟禾尴尬應下,她着實沒想到商萊會說這樣的話。連封雪那不太圓滑的人都能聽懂她話裡的婉拒,她不信長袖善舞的商萊聽不懂。
但成年人嘛,做事總喜歡留一線。
“你想吃什麼?要不要試試剁椒魚頭?”進了食堂,商萊見粟禾漫無目的不知道吃什麼,便主動推薦道。
粟禾平常非常喜歡吃辣,商萊以為她會喜歡這道菜。
“謝謝哈,我今天想吃小蔥漲蛋。”粟禾不失禮貌地微笑道。她這輩子最讨厭的食物就是魚,不是魚的問題,是她嗅覺太靈敏了,聞不了魚腥味,除了魚,味道大的海鮮她也沒多大興趣。
一頓飯下來,兩人關系看着熟絡不少。
商萊有着不亞于成年人的成熟穩重,為人處世面面俱到,隻是粟禾比她多活18年,這種相處模式隻會讓她覺得心累。還不如和胥詠冰那個悶葫蘆一起吃飯呢!真是奇怪,這輩子和胥詠冰的交集好像變多了,她居然連這種小事都會聯想到胥詠冰。
也不知道胥詠冰怎麼樣了……
填飽肚子,兩人一同走出食堂,剛好遇到從宿舍出來的雙胞胎姐妹花。
今天這對雙生花似乎出了些問題。唐裕糖搭在秦臻情肩膀上,“妹妹,你别不開心了。媽媽刀子嘴豆腐心,她沒别的意思。這麼些年,她一個人把我們倆拉扯大,受了不少親戚的白眼,很不容易,你體諒體諒她吧。”
讓她體諒?那誰又來體諒她?媽媽可從來沒對姐姐說過這樣的話!
秦臻情心裡不樂意,但還是聽話地點頭。
“诶?是粟禾!你們今天吃了什麼?”唐裕糖一見到粟禾,便興緻勃勃地跑過來問。
商萊:“快餐。”
粟禾:“小炒。”
“你們……在食堂遇上的?”秦臻情好奇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粟禾沒答,商萊笑着道:“不是,我們一起下來的。”
“哦,這樣啊。”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新學期第一個月即将結束,粟禾的座位也搬到了倒數第二排,國慶後她就要去倒數第一排了。
直到考試那天,粟禾才又見到胥詠冰。
她好像更瘦了,頭發也變長了,耳朵被烏發遮住。
粟禾有些感慨,上輩子胥詠冰很在意自己的形象,那頭短發雖然違和,但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去打理的,如今被病痛折磨得連頭發都沒時間去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