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張傑的話,如果我是張傑的話一定就會是在那裡等着我……而至于銘煙薇和蕭宏律……如果我是銘煙薇的話,如果我是銘煙薇的話……)
鄭吒頂着另一個自己作為盾牌向前拼命跑動着時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頭皮一陣發麻,危險預感在他腦海裡瘋狂報警,危及生命的感覺如跗骨之蛆一般糾纏着他的全身,他下意識地猛地拉住身前的“鄭吒”猛蹲而下,這次他可是全身繃緊了地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蹲下去,躲過了第一根射過來的箭矢。上一次吃過銘煙薇箭矢威力的大虧之後,他再不敢小看銘煙薇箭矢的威力,無論是速度或者威力,實在是已經不遜色于普通狙/擊/槍,而他目前還根本無力去阻擋狙/擊/槍的威力,這也是事實所在。
(危險……危險的感還是沒有消失,為什麼?按我的速度和此刻的距離來說,即使再向我射幾次箭又如何?如果我是銘煙薇的話,如果我是她的話,接下來的攻擊是……)
鄭吒在想着自己可能是銘煙薇的瞬間,那種仿佛知道銘煙薇一切想法的感覺再次出現,現在如何在如此近的距離阻攔速度極快的他的手段……天穹之弓!她能夠運用魔力來讓這把弓射出無數能量箭矢,在目前走廊這個封閉的狹窄空間鋪天蓋地的彈幕幾乎可以封死他每一處騰轉挪移的地方。
而且在如此近的距離上,鄭吒甚至連用匕首抵擋的信心都沒有,以之前幾次他見識過的箭矢威力與速度而論,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多的箭矢幾乎就是躲無可躲了,他可能在躲閃的瞬間,這一箭已經貫穿了他腦袋或者是心髒……
鄭吒死死看着通往最頂層甲闆的入口,隐約間,他仿佛感覺到了銘煙薇拉開了弓弦,雖然實際上他其實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在此刻自己被瞄準的感覺卻是如此清晰,而在被瞄準的瞬間,他已經進入到了解開基因鎖狀态中,身體裡的内力開始流動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不過發生在瞬間而已,鄭吒已經腳下一蹬猛地沖向了通道入口,而與此同時,銘煙薇通過天穹之弓射出的無數能量箭矢也猛地傾瀉了過來,幾乎封閉了他躲避的所有方位。
而背上扛着另一個自己的鄭吒卻是在運行輕功疾速向前奔行,但整個人已經完全是腳不着地的狀态,因為鄭吒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他已經是跑動在這條通道的高層牆壁上了,就仿佛那牆壁是平坦的實路一般,而這個操作則十分巧妙地躲過了向自己射過來的箭雨。在運行輕功之後,他的身體仿佛薄紗一般輕盈靈動,鄭吒腳下一點就迅疾地向前方蹬去,不過兩三秒之間,他已經到了入口門前。
似乎是看着無法殺死鄭吒,所以箭雨也停了下來,而鄭吒的危機預感也已經消失了,銘煙薇應當是已經遠離了此地。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時鄭吒離最頂層甲闆也不過隻剩一扇門而已了,換句話說,即使銘煙薇不見了也好,反正張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鄭吒站在門口微微喘了口氣,開始恢複自己體内被爆炸和躲避箭雨所消耗的内力。
其實鄭吒的内力總量實在是并不算多,和已經大量化的血族能量不同,他依然還是中級内力程度的強化,因此内力量實在是忒少了些。以前光是使用納戒還不覺得,但是此刻擁有了武功之後,即便這武功根本沒名字,僅僅“輕功”兩字就能完全概括了,但是内力的總量也終于是讓他感受到了不足。支持輕功狀态隻數分鐘不到,他的内力就會陷入枯竭,如果是對戰中他的内力突然陷入了枯竭,那麼他很可能就會因為這丁點失誤而瞬間落敗,畢竟他面對的可是生死存亡的瞬間,敵人或者危險是不可能給他絲毫機會的!
而此刻,盧至均也已經追到了鄭吒的背後,停下腳步藏身于陰影之中的她默默地注視着走到boss房門口的鄭吒,隻餘歎息一聲,為鄭吒,也是為即将赴死的張傑。在所有這些人中,隻有她和張傑本人才知道,張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鄭吒希望得到真相,卻不知張傑已經做好完全準備,一心求死。
盧至均背靠在牆壁上盤坐在地上,半阖着雙眼。雖然她準備上去目送張傑最後一程,但這不是現在,等會張傑和鄭吒那基本上就是神仙打架,為了人身安全還是苟一點好。而她面前則擺放了一個精緻的小香爐,正對着張傑的方位,煙氣袅袅從三根香火上升起,像是在為誰送行一般。而在等待的過程之中,盧至均能感覺到最後一點的序列8魔藥被徹底消化掉了,這讓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大約數十秒之後,鄭吒體内被消耗掉的内力漸漸恢複過來,在面臨戰鬥之前他還是拿起聯絡器最後聯絡了詹岚一次,鄭吒小聲向對面問道:“詹岚!你可以感覺到張傑他們的确切位置所在嗎?”
很快詹岚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感覺不到呢,那裡依然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擋了一般……你自己小心些,張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鄭吒呼了口氣,繼續問道:“我自然知道,你那邊呢?趙櫻空離你還有多遠?”
詹岚沉默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大約十分鐘内可以追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