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城的前面一個月時間,楠雨每天都過的很充實。
适應新的工作場地,找房子入住,中間抽出時間陪着缊老。
饒是在每天都吃很多,還是瘦了些。
周五下午,無事的席若早早就來到她新家,手中拎着大包小包各種食材,更誇張的是,她還把家裡的阿姨帶了過來。
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時間,楠雨從昨天晚上忙完手頭工作後,一直昏睡到她帶着阿姨進了家門。
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楠雨被她擺在廚房中間台面上的食材給震驚到,看了一眼已經進入工作狀态的阿姨,楠雨把人拉進卧室裡。
“不是說來吃飯嗎?你怎麼把家裡阿姨給帶來了?”
席若一屁股坐在她床邊的榻榻米上,期間還順手捎了她床上的玩偶抱進懷中,下巴抵在玩偶的頭上仰着頭看着楠雨說道:“是來吃飯啊,但是我們三個對廚房都不熟,為了我們的身體健康着想,還是讓阿姨來幫忙比較好。”
說着說着她自己先肯定地點起了頭,很快站起身,摟着楠雨的肩膀說道:“阿姨做飯可好吃了,等下一定會驚豔你們倆的。”
人都來了,也不能再把人折騰回去,楠雨看着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的人,“好,要是不像你說的這樣好吃,今天就你自己洗碗。”
席若站直了身子,拍着自己的胸口說:“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話落,客廳傳來說話聲,是棠映來了。
席若出去找她,楠雨從卧室探頭出去同她打了聲招呼後進浴室洗漱。
洗漱後,楠雨徹底清醒過來,加上這一覺睡的舒坦,她覺得自己精氣神好了不少。
就這樣三個對廚房充滿敬意的人,并肩坐在客廳沙發上等飯。
看着廚房中阿姨獨自忙碌的身影,楠雨問:“确定不需要我們幫忙?”
席若很有經驗地搖頭,“相信我,我們這樣安靜坐等會比我們進去幫忙快。”因為她曾經嘗試過進去幫忙,最後變成越幫越忙,自那以後,她就徹底遠離廚房。
“但是你就這樣把阿姨帶來楠雨這裡,謝家那邊怎麼辦?”棠映端詳了一會,問出了其中重點。
幾大家的老宅相隔不遠,如果這個阿姨回去和身邊人說了什麼,謝家那邊很快就會知道。
“我家的阿姨和謝家有什麼關系?”席若茫然問道。
楠雨接話,“沒事,那邊可能早就知道了。”
棠映看着她,想了想說:“現在的謝家和兩年前不一樣了,老爺子徹底退下,謝叔叔他……額。”找了一個相對溫和的詞彙來形容道:“他心思不在那些生意上的,如今的謝家可以說是謝之熠一人說的算,如果他想要護着你,其他人自是不敢做小動作。”
關于謝家這些,棠映還是偶然路過任家書房外聽到的。
楠雨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對于謝家那些早在兩年前,她就告訴自己那裡不是她的家,自己終究隻是一個外人。
如今再聽,她好像真的做到了置身事外。
隻是在想到這樣大的一個重擔全都壓在那人身上,不由心疼,難怪再見時感覺他很不快樂。
就算是在笑,那層笑意表面也籠罩着一層沉重的枷鎖一樣。
席若聽着她們的談話,腦海中閃過什麼,她“啊”了一聲站起身,小臉皺在一起看着楠雨說道:“對不起楠雨,我沒有想到這一層。”
楠雨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回沙發上,搖頭道:“沒事,不用擔心。”
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席若直到開飯前心情都有點低沉,楠雨她們兩人怎樣安慰都沒用。
等到阿姨把所有的菜全都做好,擺在餐桌上後,席若走進廚房和她小聲說了什麼,阿姨點頭應下,席若才稍稍放下心來。
已經坐在餐桌前的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猜到她去和阿姨說了什麼,席若從小就被家裡保護的很好,也就養成了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心思單純模樣。
周圍的人也都在努力守護這份純真。
用席家哥哥曾經放出的話來說:“我席銘的妹妹,就算錯也是對的,有事來找我,不要在她面前耍心思,讓我知道了不管什麼交情,在我這裡屁都不是。”
自那以後,席若在蘇城可以說能橫着走,圈子裡都稱她是席家的“小公主”,沒人敢招惹。
“若若,真的沒事先過來吃飯吧。”楠雨對着廚房喊了一聲。
席若先應了一聲,又過了一會才走出來。
她笑着在餐桌旁坐下,對着另外兩人眨了眨眼睛,根本不用她說什麼,所有的事情全都寫在臉上。
看着她這樣護着自己的,楠雨心裡暖洋洋的,放在餐桌上的手也被身旁的人握住,楠雨看了過去,對視後兩人都笑了。
見她們握着手,坐在對面位置的席若不願意了,起身走到她們身後,胳膊各搭在兩人身上,抱着說:“我們永遠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嗯,是最好的朋友!”楠雨說。
“永遠的朋友!”棠映說。
三人就這樣抱了一會,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因為饑餓叫了一聲,才笑着松開彼此,開始吃飯。
阿姨的廚藝很好,飯菜很合她們幾人的胃口,最後所有的盤子幾乎都吃了大半,她們才停下筷子。
做完飯菜後,席若就讓司機送阿姨回去了,所以她們吃飽緩了一會後,三人一起收拾。
分工明确,一人洗碗,一人收拾桌子,一人清理地面。
收拾好後,楠雨洗了些水果三人坐在沙發上随意找了一部電影放着,然後天南地北地聊着。
姐妹聊天局,百無禁忌,歡笑聲不斷。
楠雨看着她們倆,說:“有你們真好。”
歡笑的場面因為這句話停下,席若環抱着她的肩,下巴抵着她的肩頭嗡聲問道:“小楠雨,你現在還喜歡之熠哥哥嗎?”
花園餐廳那晚她喝多了,沒有見到謝之熠,席若以為他們還沒有見過面。
楠雨也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笑着說道:“感情的事,我現在回答不了。”
關于這個情字,在場的兩人都被傷過,唯一沒被傷過的席若很難理解。
她不明白,既然愛情會讓人這樣難過,放棄不就好了,人活一世她的宗旨就是快樂就好。
看着這樣的她,身後的棠映摸了摸她頭發,“你還小,不懂。”
“可是我已經二十五歲了。”席若說道。
“那也比我們小。”棠映對她說:“無論到什麼年紀,我們都希望你永遠不要體會這樣的痛苦。”
她們被太多事情絆着,想要純碎的快樂太難,希望她可以永遠擁有這樣的快樂。
席若還不是很明白,眼中滿是迷茫。
窗外夜幕籠罩整座城市,電影循環播放了兩遍。
氛圍剛好,果盤中的水果也見底,楠雨起身要再去洗一些,被棠映攔下,她看一眼時間說:“想去看秀嗎?”
“看秀?現在?”席若也看了一眼時間問道。
“嗯。”棠映說:“等下十點有一場秀就在離這離不遠的榭雨莊園裡,但是是謝家主創的一個新品牌。”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楠雨。
楠雨停下後手中還端着那個隻剩下一個草莓的果盤,笑着問道:“你這樣看着我,會讓我以為這個新品牌和我有關。”
棠映點頭,“說這個品牌從一開始就是謝之熠的想法,就算忙成狗他也從頭就開始盯着的,可見重視程度。”當然這句話是她在餐桌上聽任霖說的。
席若想到什麼問:“我也聽哥哥說過這件事,今天我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回家,他說晚上要去一個活動露面,特意回來換衣服。”
“關于戲曲方面的?”楠雨問,這個想法很快在她腦海中形成。